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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鵷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她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她不能睡过去,如果她睡了过去,一切就都完了。
若鵷伸手努力在地上摸索着,有了!
她摸到一块碎瓷片,握在手中,霎时钻心的疼痛让她渐渐模糊的意识慢慢回笼。
可不及她欣喜,太子已经将她又抱起,摔到了床上,浑身生疼。
若鵷顾不得手上的伤口,顾不得被撕得破碎的衣裳,她只想逃,只要能逃出这个屋子,只要能碰到一个人,她就有救了。
脑子沉极了,连视线也变得模糊,若鵷一狠心,从高高的牙床侧面跳下去,跌倒在地,她怕极了,慌不择路,她只知道,绝对不能让太子碰到她。
若鵷浑身颤抖地一边喊人,一边往外跌跌撞撞地跑,几次摔倒,她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点一点爬向门口。
“放开我!”
脚踝被拽住,若鵷的心沉到了深渊中,她拼命挣扎,拼命叫喊,却只换来太子愈加放肆的笑声。
她,就要这样被稀里糊涂地毁了吗?
没力气了,真的要绝望了,杜鹃在哪里?胤祥,救救我!
胤禛,胤禛,我害怕……
“若鵷,你睡下了吗?我是十三,若鵷!”
敲门声,让若鵷颤抖起来,是胤祥,他来救自己了?他来救自己了!
“十三!”
想要开口呼救,却方才拼命的嘶喊已令她的嗓子发不出音来,若鵷急得出了汗,可口张得再大,嗓子都被她抻疼了,也没能让声音更大点。
她胡乱挥手,手背打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头,疼,却带给她希望。
她握住,使劲所有的力气,“嘭”
!
一张梨花木的靠背椅应声倒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用尽这最后一点力气,若鵷渐渐失去了意识,在她最后一丝清醒里,她似乎瞧见破门而入的一抹熟悉身影,十三,救她,救她……
门外十三阿哥迟迟不见若鵷回话,本以为她是睡熟了,才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屋里头的响动,复回身拍门。
近日来他就觉察出一些不对头的地方,故而时时盯着太子。
今晚宴席上,他一个没留神,就没了太子的影踪,好容易从个小太监那里问出,瞧见太子往这边过来了。
他担心若鵷,匆匆赶过来,可若鵷却反常地没有出来应门,加之方才屋中的响动,他实在放心不下,心一横,十三阿哥退了几步,用力撞向门板。
十三阿哥力气大,又加之心急,没几下,门板就叫他给撞开了。
屋里头没点灯,他四下张望,猛地瞧见月光中,有人影躺在地上——两个人!
他只觉周身血液霎时冻结,脑子一片空白,等到他回过神来,太子已被他打翻在地,嘴中哼叫着。
十三阿哥赶忙将若鵷从地上抱起来,衣衫尽碎,青紫斑斑,他几乎是颤抖着将若鵷抱上床榻,希望他没有来迟,希望他没有来迟……
点上蜡烛,十三阿哥环顾屋中,一片狼藉。
他扯过床上的被子给若鵷盖上,眼角却瞥到床榻上一抹殷红,若鵷……他还是来迟了?
十三阿哥额头上青筋暴起,咬得发白的唇和紧攥着却仍轻颤的拳头泄露出他现在心里是多么的不平静。
十三阿哥不往太子处瞥一眼,自顾自拧了个帕子,轻轻替若鵷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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