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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公公,咱不是在做梦吧?”
我双手搭着桶沿,脑袋搭条麻布毛巾,舒服地坐在桃木制成的浴桶里,温暖的清水蒸腾着雾气,飘散水面的桃花瓣幽幽清香,“怎么会有两个陶清怀?你回到过去找到陶安然,告诉他的地点到底是陕西还是江西?陶氏一族怎么就到了桃花源?陶族明明是北齐年代,为什么跑到先秦去了?是不是在时空穿梭中,你的记忆出了问题?前几天那对陶氏父子到底是谁?你再好好想想?”
我一连串的疑问整得月饼无比聒噪,闭眼抿嘴皱眉,蒸馒头似的泡木桶里不说话。
我还想再问几句,见月饼面色不善,也就不再多问。
月饼闷了半晌,忽然把头埋进水里,“咕嘟嘟”
冒了好一会儿气泡,才抬起头用力甩着头发上的水珠,溅得满哪都是:“南少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一点很确定,发生在北齐的事情,真实存在。
可是这个陶清怀,我也实在想不通。
再问,我真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既来之则安之,保持警惕吧。”
我偷偷掐了把大腿,生疼,确定不是做梦。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有悖常理的事情?不仅谜团重重,而且发生的事情相互矛盾,完全没有逻辑。
难道和至今没有露面的“那个人”
有关?
算了!
月饼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
我回了句“只有长毛的哺乳动物才有毛发沾水甩干净的生理特征”
,以示月饼甩了我满脸水点子的愤怒。
然后闭目养神,回忆着一个多小时前,刚入桃花源的情形,或许能发现什么端倪——
“我真糊涂,忘记了只有恩公才能开启桃花源石门。”
陶清怀兴奋地挽着妻子的手,“清冉,去告知族人,恩公来了,好生款待。”
陶清冉低声应答,偷偷瞄着我和月饼,满脸羞红地浅笑,婀娜多姿地挪抬细碎小步,杨柳小腰摇曳春风十里,留下一抹轻山浅水般款款远去地背影,悄然入了桃林。
那片桃林及其茂盛,郁郁葱葱望不到边际,此时正值桃花盛开,或粉.嫩.嫩、或白嘟嘟的桃花绽放于颤巍巍地桃枝,在翠玉般油润的绿叶中分外可爱。
春风轻袭,桃枝不忍拂了如此良辰美景,抖擞精神舞动着绝美的自然之舞,花瓣纷纷扬扬洒落,真真应了《桃花源记》里那句“落英缤纷”
的绝佳意境。
桃林极深处,屋檐隐约可见,炊烟渺渺升起,隐约听到老牛“哞哞”
,农夫低沉有力的吆喝,孩童嬉戏打闹时而撒娇哭泣,农妇们手持扁木溪边洗衣,聊着家长里短的笑骂……
如果不是心存太多疑惑,真要被此情此景陶醉,好一派古时田园乡间的清平之乐!
我的视线随着陶清冉扭动的屁股直入桃林,心说看不出这个小妮子眉清目秀有前有后,颇有几分颜色啊!
陶清怀哪晓得我的心事,“呵呵”
搓手憨笑:“愚妻生性羞涩,见到恩公失了礼数,多多包涵。”
我这一门心思放在陶清冉那儿呢,压根儿没听清楚。
倒是月饼明白我心思,低声咳嗽提醒。
我才回过味儿,驴唇不对马嘴回了句:“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
陶清怀真是淳朴,哪想到我这几根花花肠子:“恩公来了,石门也该关闭了。”
说话间走到我们身旁,探手伸进长满绿藤的岩壁,拽出一根手腕粗的铁质环扣,向左拧了两圈,向右拧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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