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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眼前白绵绵,粉软软的一团忽然就模糊了一下,待到他回过神来,怀里已经空了。
楼下湖中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响。
容卿薄起身,不等站稳,一条肥美的大锦鲤便被高高抛起,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他脚下,不甘心的奋力拍打着尾巴。
他没去看,双手撑着栏杆去瞧湖中的小女人。
湖水没过她腰身,一身刚换的干净暗金薄纱裙湿了个透,沾着墨黑的长发柔顺的贴着玲珑有致的曲线,当真是极为养眼。
她仰头挑衅瞧着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容卿薄却分明自那两瓣软糯的红唇间瞧出了三个字——撑死你。
明明恼的不行,偏偏还要顾忌三伏,不敢明目张胆的骂。
他单手托腮,一派认真道:“本王先前同你玩笑呢,这人是本王救回来的没错,但衣裳却是府中婢女给换的,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便欺负人,本王的锁骨也给你咬了,衣裳也让你脱了,这便宜都叫你给占尽了,本王是不是该派人去三伏讨个说法了?”
姜绾绾:“……”
这摄政王言行举止轻浮,同传闻中疏冷淡漠的形象实在大相径庭,以至于他那么说,她就那么信了。
若真只是玩笑……
她站在水中,心中尴尬,面上却依旧撑的淡定,想了想,索性又从水中捞出一条肥鱼来:“殿下既想尝尝剁椒鱼头,那绾绾便献丑了。”
赶紧转移话题才是正事。
容卿薄就笑:“剁椒鱼头便算了,本王虽正值盛年,却尚未娶妻纳妾,这衣裳叫你脱了,身子叫你咬了,清白都毁了,便是无奈也只能委屈委屈自己,将你纳入府中了。”
那一笑,瑞风眸浅浅一弯,如日月入怀,山河倒倾,便是最富诗华的才子都不可窥见其万分之一的绝色。
姜绾绾只觉得头疼,这楼下都是侍卫,他能不能不要一遍遍的重复这几句话?
当真不觉得丢人么?
她低头,看似柔顺的姿态,话却是毫无转圜余地:“殿下,绾绾有要事在身,是要赶回三伏去的。”
容卿薄视线徐徐扫视着她,不疾不徐道:“好啊,你想回去,本王便同你一道回去,去那仙子拜云上衣跟前讨个说法,他这宝贝妹妹解了本王的衣带,咬了本王的……”
“停——”
姜绾绾实在听不得他再重复那几句话了,听一次就面红耳赤一次。
容卿薄瞧着她忍气吞声的小模样,越瞧越觉得有意思。
他亲自抱着一身淋漓鲜血的她回皇城,路上但凡是不逾越男女底线的地方都看了,愣是没找到伤口在哪里。
直到回来,帮她换洗的侍女出来,明确答话说是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伤口,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一身的鲜血竟都是那些杀手的。
庞氏养的那群疯狗虽不成气候,却也个个狠辣,竟没能伤她分毫!
既然身手如此了得,又何须把自己藏到树上去,末了还一副受伤多重的模样,整整在他这里昏睡了两天一夜。
定是装的,不然刚刚他只是那么轻轻一拽,她便那般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还趁机咬他一口盖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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