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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轻微的一声嗤笑却把小桃红吵醒了,小桃红翻身就起来,边走边披着衣裳,撩开帐子给阮明心掖下被子:“小姐您醒啦,现在天还早,您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小桃红说着看着砂纸透过的窗户外,漆黑一片,一点光线也无。
阮明心眼神柔和,看着小桃红衣裳带子都还没系完的衣裳,自己坐起身来:“不用了,我该去给母亲守灵了。”
小桃红看她坚定,将帐子挂在银勾上,就去旁边衣架上那昨天烫好的衣裳,边走边将自己的衣带子系完整。
将一切收拾好已经近辰时时分,天已经大亮。
阮明心依旧带着孝布来到灵堂跪着守灵。
她跪的姿态很正,背脊挺得很直,不像一般小姐那么柔弱。
就像昨天圣上面前一样,仿若修竹般挺拔坚韧。
小桃红将她的动作归纳为是因为她跟着大敛师习武的原因,却不知道那不弯曲的脊背挺立的是阮明心那不屈的傲气。
前世种种打击早就将她的软弱磨灭了。
她只有依靠自己才能自救,和救其他人。
辰时末巳时将近阮明心看着外面的天色叫小桃红出去大理寺打探消息,今日是母亲开棺的日子。
阮明心深深地凝视着母亲的牌位,心里十分愧疚,到现在都还不能让母亲直接入土为安。
小桃红出去很快就跟大理寺的人一同回来了,她赶在众人之前,疾步到阮明心的边上耳语几句。
阮明心听完抑制不住的踉跄后退一步,怎么会?
小桃红竟然说,药壶不见了?!
小桃红赶忙扶住她,说:“小姐,您别激动,药壶没了我们还有最后的夫人这儿……”
小桃红没有说完,但是阮明心是知道的。
如果药壶不见了的话,最后能证明母亲中毒的办法,也就只剩下开棺这一个了。
她回头看着那个盖着白布的棺木,泪眼朦胧了起来。
所以,终究是要走到这一步了是吗?
大理寺的人在阮父的陪同下越走越近,阮明心缓缓地移动到凤凝香的棺木旁。
细细的抚摸着那个冰冷的黑木,还未出声,鼻息就已经混乱。
“娘,女儿不孝,扰您安息了。”
说完她就垂眼退了开来示意后面等待的大理寺众人可以开棺了。
两个木匠上来在棺材的两边准备翘钉子。
“等等”
一个急速的男中音打断了他们。
开口的人,是阮兆麟。
灵堂内众人都看着他,阮兆麟却是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走到阮明心身边,说:“明心,你真的想一定要这样做吗?你母亲一生波折,生前就一直重病缠身,为父知道一直愧对于你们母女俩,可是你真的忍心就这样打扰你母亲安息吗?更何况她吃了十年的药了,这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积累多了何不是……”
阮父没明说,但是意味明显,意思是阮明心有可能是无理取闹。
更何况他这话说的情深义重,在场的都是认可的点点头,除了站在后面的京兆尹和大理寺寺丞蹙了蹙眉头。
阮明心看着阮父这假模假样的怜惜后悔样子就想吐,要不是那晚她亲耳听到,他或许就真被他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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