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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也做不出心狠手辣之事。
“咳咳咳!”
一声一声的闷咳从方佩仪的指缝间传出,方佩仪喘着吸气,两颊一片潮红,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只是虚虚的抬了抬手。
秦氏会意,抬了张小杌子请田嬷嬷坐。
田嬷嬷先服侍了方佩仪喝了一口水润嗓子,又在方佩仪身后累了三个迎枕,让方佩仪靠得舒服些,才坐下道:“皇后娘娘一直牵挂王妃,让我来瞧瞧。”
“劳母后挂心,我这里……”
方佩仪原想粉饰太平,只是话到嘴边,方佩仪脱口而出道:“都是我自己不争气。”
在许敏死后,回到王府,方佩仪和景王,也曾发生过一次简短的……算是争执吧。
方佩仪含泪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景王背对了方佩仪,他的声音不无遗憾,道:“可惜你不能为我生下健康的嫡子。”
念及此,方佩仪带着一股身心疲惫的倦怠,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不争气。”
田嬷嬷伸手,握住了方佩仪的手。
方佩仪的手,握着像一根枯柴,田嬷嬷眼睛一酸,哽咽道:“三姑娘,你嫁了景王,连年产育,几乎耗干了你的性命……”
秦氏站在一旁,隐忍不发。
那一年,方佩仪生下死胎之后,元气大伤,太医交代过的,方佩仪至少要满一年后才可以坐胎,后来,半年之后就怀上了孩子,以至于彻底拖垮了方佩仪的身体。
都这样了,还要怎么样!
秦氏站在一旁,悄悄抹泪。
方佩仪并不在乎,她几乎要耗干的性命,她只是心里憋屈的难受,这段日子,她的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今天被两个下人嘲笑而激发出来,她捂着胸口,哀哀切切的道:“我到底是哪里不如许氏?要让我遭到这样的羞辱。”
“三姑娘……”
田嬷嬷站了起来,如方佩仪年幼时,将方佩仪揽在怀中道:“三姑娘怎会不如她,你是妻,许氏不过是个妾都算不上的东西,她也就是死得其时,才让景王痛一痛罢了,她要是多活个几年,等男人的新鲜劲头过去,就扔到脑后了。”
“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于女人来说,这只是一种美好的臆想罢了;对于男人来说,这是装点男人野心的说辞,老奴活到六十,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把区区一个女人,看得比权利更重。”
这番安慰入情入理,秦氏也在一旁说道:“是啊,许氏才死了几天,王爷要谋大事,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方佩仪沉沉的呼吸着,她未必是看不透这些,只是,情是情,理是理,从来是分不清的。
秦氏拧了温热的帕子,擦拭着方佩仪额头上的虚汗。
田嬷嬷轻声道:“三姑娘,歇着吧。”
适才在院子里她就累了,因着听了几句闲言碎语而情绪波动,如今稍稍平复,一股乏力之感涌上来,让她直冒虚汗。
“嬷嬷……”
方佩仪闭了闭眼,虚弱的问道:“嬷嬷,朝廷对王爷有了处置没有?”
田嬷嬷看向秦氏。
秦氏在空中横切一刀,再把两边推开,摇了摇头。
秦氏的意思是说,景王和方佩仪从许敏死后,就是一刀两断的状态,至今两边毫无交集。
景王和方佩仪,呈现的是一种断情绝义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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