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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已经反思过了,荣妃是罪有应得,这些年是他错怪父皇,他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想陪待父皇身边尽一个儿臣的孝道。
父皇永远是那么自私,做错的事永远认为是对的。
他给了父皇十年的时间,可惜父皇根本一点悔悟也没有;不仅是父皇,当年伤了他的人,谁都觉得那么理所当然,以为时间能带走一切。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要伤一个七岁孩子的心很容易,何况是伤了他那么深。
这十年来,没人知道他夜夜噩梦缠身,不念着母亲就无法入睡。
可现在,他回来了!
十年那个被人伤得体无完肤的孩子回来了!
他会让他们知道,何为伤他一分,必损八百。
“听说费将军现在不在将军府,而在军机处。”
“他与他哥哥意见相左,为了不引发冲突,暂时不住在将军府。”
马车已驶进最热闹的市集中心,再往前走一段路就会出现三条分岔口,分别是西边的官道,南边的水路,东边的山路。
“这次我回都梁时,听说渠江发生了人命案,死了一百多个黑衣蒙面之人。”
“就发生在前几天,是费将军安排人将尸体安葬的。”
“车夫,去渠江。”
“好嘞!”
这次出来,两人坐的不是皇家御用的马车,而是自己出了宫后找的一辆普通马车。
伊叶当时只想到圣漓不想引人注目,现在才知道他是对费将军起了拉拢之心。
也是,费南思权大势大,为人又较木讷,的确是朝中最容易撼动的一根柱子。
再加上,昨日那种场面圣漓又开口替他说过话。
要想将费南思拉拢过来,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
只是,他身边有一个孟青,孟青身为丞相之子,其身份太过招摇,现在又有心去拉拢费南思,是不是太显眼了点。
她至今想不通一事,孟青是如何认圣漓作了主子。
当然,主子这个称呼孟青并没当着外人喊过,她也是那天派人打听过消息才知道。
马车很快就到了渠江,两人从车上下来,不期然遇上了一支士兵,而士兵中一人非常显眼,浓眉大眼一身凯甲,正是郭飞无疑。
郭飞正兀自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节日,两人跑这来做什么?
他是军人,职责所在,所以没有办法。
可他们两人,一个是总领太监,一个是三皇子,不好好在宫里待着,来这不是给他添麻烦吗?
心里虽是腹诽,但还是走上前来,抱拳向两人行了礼。
“三皇子和伊千岁怎么上这来了?”
圣漓看着平静的江面,“这起人命案,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起人命案,郭飞就觉得邪乎,他几乎问遍了渠江附近所有的百姓,全都说那天他们只看到江上有一艘船,驶着驶着突然就出现了很多黑衣人,再后来船不见了,江面上就漂着这么多尸体了。
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瞎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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