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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人肯定没有想到,当年之事虽做得极其隐蔽,可还是被黄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察觉到了异样。
要不是她去暗刑房一无所获,恐怕那小太监早被杀了!
可那小太监竟然说出了当年的事,而那人都没有杀他,又为何要过了这么久突然动了杀心!
这件事只有两种解释,一,就是那小太监得罪了另外的人,但她一直派篱子盯着他,篱子说过那小太监安分且能做事,人缘还不差,并不像会惹事生非的人;二就是那小太监可能还藏着一些事情没有说出来,而这些事情不仅与十年前的事情有关,而且比她所知道的更为重要,所以他才会被杀害!
伊叶觉得十年前的事就像一团白雾圈住了她,她身在雾中,明明她能看得清楚,却又好似看不透它。
师傅,伊叶迷惑,师傅逃出宫去真的只是想报仇吗?还是其实另有隐情?
师傅不是说过,师傅的亲人在师傅进了宫后不久,就被一场洪水淹死了,所以师傅也是孤儿。
师傅不是说,伊叶是师傅的徒弟,也是师傅的亲生女儿吗?
竟然师傅将伊叶当作自己的女儿,那有什么事是不能跟伊叶说的!
今晚突起浓雾,这黑沉沉的雾包围在皇宫的上空,如一大块看得见摸不到的黑棉花浮在人的心上,有心去挥却挥不散。
琉璃宫灯透出的青莹灯光透过重重浓雾,照射在一旁静坐的篱子白皙如明珠般的脸上。
他低着头,瘦弱的手掌捧着一本诗经,看得无比专注。
间或抬起头看向一旁专心写字的伊叶,脸上的笑不禁意间多了许多。
伊叶执着白毫,脸色微敛,屏着呼吸在纸上写下“师傅亲启,徒儿伊叶敬上”
几字,心里却再也不知该往下写什么,她知道不是不知道给师傅写什么,而是距上次写信给师傅,又过去了三年,这三年她曾无数次想执笔写一封信,可每次一动笔才发现有太多想说的,有太多想问的,一张白纸早已承不上她满腹的思念,她真想能见到师傅一面,将想说的想问的都直接地一次性说完,而不是将它们全部放在心里,每次提笔写信都要将话一再精练而精练。
师傅,她手指微颤,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丢开那只白毫。
她用力地又在纸上写下,“师傅如今一切可好,徒弟甚思念师傅。
徒弟已经当上千岁,徒弟已经有能力保护师傅了,师傅你回来吧!”
白毫从她手中滑落,染黑了最后一句话,她突得松了口气!
“千岁,”
篱子看着惨白着脸的伊叶,关心道,“你怎么了?”
伊叶到底在给谁写信,为何感觉她写得很痛苦,难道是三皇子!
篱子往那纸上看去,看到师傅两字,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原来不是三皇子!
可为什么伊叶给她师傅写信,要如此痛苦?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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