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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孙绍宗停下来环视了众人一圈,这才又继续道:“根据我勘查的结果,那颗心脏应该是被凶手用牙齿撕咬下来,然后直接吃进了肚里!”
“天狗!
一定是天狗吃掉了老爷的心肝!”
孙绍宗话音未落,便见一个披着貂裘的中年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那鬼东西整整折磨了老爷一年半,我就知道终归有一天,老爷要死在那鬼东西手上!”
“呜呜呜……”
这女人的尖叫声言犹在耳,一个半百老头又痛哭失声起来:“老爷啊老爷,小的早说要请些高人来驱邪,您却说什么不肯,这下可倒好,生生被那鬼东西害了性命!
呜呜呜……”
旁人虽不似他们这般失态,却也个个面白如纸,一脸的惊魂未定!
就连贾雨村也将那一身冷冽,换做了无尽的惶恐,一双眼睛在眶中滴溜溜乱转,‘退缩’二字便好似直接写在了脸上一般。
就在此时,孙绍宗却忽然哈哈一笑,摇头道:“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正是想让旁人往‘天狗索命’上想——但这拙劣的手法,就如同画蛇添足、狗尾续绍一般,实在是可笑之极!”
说着,他向赵无畏一伸手,吩咐道:“把那撮狗毛给我!”
赵无畏忙将纸包展开,小心翼翼的将那狗毛奉上。
孙绍宗捻在手里,顺势抖了几抖,嗤鼻道:“这些狗毛的粗细、长短、色泽、手感……甚至连气味儿都有所不同,分明就是被人胡乱捡来凑数的——诸位昨晚上听到的,应该不是群狗乱吠吧?”
听了这番话,众人不觉都狐疑的望向了那些狗毛。
可那狐裘女子却是半点不信,冷笑一声,不屑的道:“这天狗又不是一般的狗,乃是众多枉死畜生的怨念汇聚而成,身上生出许多不同的毛来,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啧~
竟然还有这种解释方式!
别说旁人‘恍然大悟’,就连孙绍宗也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好在他并不是只有这一桩证据,于是又伸手向赵无畏讨了样东西,托在掌心展示给众人道:“好吧,就算那天狗确实是杂交品种,那这东西又该如何解释呢?”
众人定睛望去,却见他手上托着的,分明是一小团黏在一起的碎肉沫——虽说有人隐隐猜到了这东西的出处,可是对于孙绍宗展示它的目的,却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贤弟。”
贾雨村忍不住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此物究竟有何疑点?”
“府丞大人。”
孙绍宗这才解释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被凶手咀嚼后的心脏碎沫——可你们难道不觉得,这肉沫有些太过细腻了吗?”
说着,他将那肉沫在掌心上碾成了薄薄的一层,又继续解释道:“狗的牙齿虽然锋利尖锐,比人类更适合咀嚼硬物或者撕扯皮肉——但也正因为尖锐锋利,狗的牙齿并不具备把食物磨成细沫的能力!
反倒是咱们人类的牙齿,能轻松达成这样的效果!”
说到这里,孙绍宗把手掌冲着那中年女子一比划,笑吟吟的问道:“这位太太,您不会再告诉我,那天狗非但生了一身杂毛,还长了一嘴人类的牙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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