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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许是因为劳累过度,他那一觉睡得并不好,频繁能梦到一个画面。
皑皑雪景中,一个小男孩赤着脚往前跑,他周身都没有人迹,可他却像被催着,后来不知被什么绊倒了,顷刻间情绪全然爆发,他就跪在那雪堆上开始嚎啕大哭。
可是雪会收音,量他喊得再大声,陈京观也依旧听不清他嘴里的话。
那个男孩不是他,他也从没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画面,可那一切十分清楚的映照在他脑海里,让他总觉得该是自己经历过的。
就这样,虽说睡着,可是陈京观这一觉睡得越发疲惫,以至于第二日再见到江阮时,便被他调笑了。
“怎么,昨日我与你说的,让你夜不能寐了?你眼下的乌青都快顶上天上的日头了。”
江阮笑着,边说边掀开帘直接朝军帐里面走来。
陈京观昨晚睡觉时压了胳膊,半夜平海还叫人给他换了药,如今他整个人打着赤膊,见江阮毫不顾忌地走进来,倒有些局促。
“你进他人屋子不需要征得主人同意吗,江掌柜?”
听着陈京观依旧叫着自己“江掌柜”
,江阮也自然明白了他语气里那几分责问,他没说什么,只是顺手将架子上的里衣扔给陈京观,然后朝后转了转身。
“少将军金屋藏娇了,怕我坏了你好事?若非如此,你紧张什么?”
江阮语气里的笑意更浓,陈京观也不再理会他,匆忙穿好衣服就想往帐子外面走,可他还没迈步,江阮就拉住了他。
“好,今日是我唐突,我也是情急,没想到少将军能误了时间。”
江阮的话一出,陈京观眉头一皱,他顺着那虚掩着的帘子朝外望,只见外面天光一片好,已然看不出昨日阴云密布的样子了。
“现在几时?”
江阮轻轻挑眉,可说话时却带着一些装模作样的为难:“未时三刻,再迟些,我们就该留在恪多的帐子里过夜了。”
听到江阮的话,陈京观两眼一黑,他是觉得自己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可他只以为是因为做梦让他模糊了时间,可谁曾想他真的睡了一天一夜。
“走!”
陈京观伸手一把抓住桌上的刀便冲出帐子,而帐外的人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看他出来了也只是朝他行礼,平芜更是连蹦带跳地跑过来问候。
“师兄,你醒啦!
我们刻意守着帐子不让别人吵你,不过那个姓江的旁若无人就冲进去了。”
平芜的语气里满是怨怼,而“姓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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