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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钿道:“娘,还剩了好些米面,要带到平安村么?”
河舅母:“带上!
家里余粮不多,不带上接下来几个月喝西北风啊。”
说话带着刺儿,她原就心疼幼子,也一并看重未过门的儿媳,越发觉得刘翠钿这个儿媳妇娶错了。
刘翠钿应了一声,寻了布袋子把米面装起来。
河舅母又道:“蠢货!
今儿晚上不吃么,把晚上吃的留下,其它的都装起来。
老娘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帮铁柱娶了你这种蠢货做儿媳,人蠢不要紧,踏实过日就行,偏生跟村里那些长舌妇学……”
河舅母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刘翠钿担心地望着外头,生怕铁柱在家,要是听到河舅母这些话,少不得又要拿她撒气,确定铁柱不在家,这才放下心来,低声道:“娘,我错了,以后再不跟癞皮嫂她们说话。”
“是不能了,难不成你人在平安村还走上十几里路找他们说话不成。
说你蠢,你还不信。”
说在骂人,但语调里少了怒气,刘翠钿悬着的心方又放回肚子里。
河家的日子好过了,她可不能被铁柱给休了。
虽然铁柱没主见,什么事都听他爹娘的,但人还算老实,除了有时候打她,平日里她说什么都听的,但前提时河德平父母没吱声。
对刘翠钿来说,像河家现在这样的婆家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她近来看江若宁天天睡到中午才起来,就当成闲话与村里的女人说,没想你一言,我一语,就变了样,她不知道江氏是从听来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看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她还是安心待在家里的好。
*
未时二刻,河德平的二叔河宗赢带着两个儿子过来帮忙。
“大嫂、德平,家里可拾掇好了?”
河舅舅迎了过去,笑微微地道:“差不多了!
该拾掇的都拾掇好了,还有一些东西就不带平安村去了。
农闲的时候,我和娘还要回来住。
三间正房要重修,东、西厢房修缮一下就行,我们走了,还劳二叔帮我们看房子。”
“家具呢?”
河舅母笑道:“若宁这孩子孝顺,领了俸禄在县城木材铺子给我们打了一套新家具,这次一回去,就去县城领货。
听说平安村离县城近,人家还管送货上门呢,式样也好,水柱成亲,也不用再添。”
她顿了一下,“水柱办喜事,也在平安村办了。”
河宗赢难掩失落,早前自家比他们过得好许多,可现在河宗胜一家比他家好了许多呀,就连水柱也娶了个体面人家的闺女,人家连彩礼都不要,嫁闺女时还有嫁妆,“怎在平安村办?这……”
“水柱翻年要去县城上工,还有宁儿也有一些同僚、朋友,若在河塘村办喜事,到底离县城太远。
到时候我们会专门回来请客的,定了日子,二叔一家可一定要去吃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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