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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站在果园门口,扯着嗓子喊道:“林野!
你抽风呢?”
但林野却没有应声,他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依然弯腰凑近树根,鼻尖几乎要贴上那粗糙的树皮神情专注而迷离。
他的双手沾满了泥土,指甲缝里更是嵌满了黑色的泥垢,显得脏兮兮的。
工装裤的膝盖处早已磨得发白。
破旧的布料随风轻轻摆动,让他看起来活像个刚从田里拱出来的泥鳅,狼狈而又不修边幅。
林玲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只见他神经质地折下一根树枝,凑近鼻尖深深地嗅闻着,那神情仿佛是在品味着什么绝世珍馐。
林玲的喉头莫名发紧。
她忍不住再次喊道:“你魔怔了?”
这次林野终于有了反应。
他如梦初醒般抬起头,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裤腿上沾满了泥土,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半截刚折下的树枝。
树枝的断口处渗出晶莹的汁液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这清晨的果园气息融为一体。
林玲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夺过林野手中的树枝。
她心疼地摩挲着那断口,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与怜惜,仿佛那是个受伤的孩子,需要她的呵护与安慰。
“你疯啦?好好的树枝折它做什么?”
“姐!
苗子在衰颓,你感觉到了吗?”
林野的声音沙哑而沉重,眼睛里布满了红丝,显得异常疲惫。
他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和痛苦都凝聚在这其中。
“这些树苗一天比一天蔫吧,叶子都耷拉着。”
“像是……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像是要死了。”
林玲的心猛地一紧。
这话就像一根尖锐的钉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耳膜。
她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弟弟。
那些曾经生机勃勃、与她心灵相通的树苗,竟然会面临这样的危机。
她天天和这些树苗说体己话,那些嫩枝在她掌心颤动的样子,分明就像孩子蜷缩的指节,充满了生命力和希望。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仿佛要离她远去。
林玲猛地转身,环视着整个果园。
那些往日里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树苗,此刻确实显得萎靡不振。
那种曾经让她沉醉的生命活力,如今已经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疼痛难忍。
“我觉察了!”
林玲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绝望。
她攥住林野的腕子,指甲掐进了皮肉。
“今早阿绿没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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