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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将火叶枪的气孔堵了个严实,陀螺烟冒不出去,就在树干中聚集,聚到一定程度,那树干内就会打破阴阳,自己将自己焚毁,等树倒了,只要将火扑灭,剩下的残枝断干,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八宝攒珠紫金木。
我挥手招呼大家前来,告诉他们,活已经干完了,就等着树干自己倒地即可。
他们四人此时都将信将疑。
我不由他们质疑,吩咐说:“黄金童,你回荒山废厂,把那头老驴牵来,要是不跟你走,你就抓一把盐,一路撒点,它就跟你走了,多准备绳子,等树干烧倒了,用那驴拖木头。”
黄金童点头去了。
又对张舒望和楚凤楼说:“你们两个老大爷,准备细沙土,等到树干烧倒了,你们扬土灭火。”
我转过身来对林慕蝉说:“咱俩负责对付扑天雕。”
我随身背的蜘蛛肚包里有一瓶子豆油,那是我让黄金童从张舒望的行李里偷拿出来的,说实话,扑天雕长什么样,我压根没见过,仅从虫书上知道有这么个活物叫扑天雕,赶虫的前辈们画的插图,简直没法看,各种比例失调,那扑天雕画的和鸡一样。
因此对付扑天雕,我心里没底,实在不行,就得往它羽毛上泼豆油,如果还不行,就得用打兽龙筋,如果还不管用,就得用鹿骨刀,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鹿骨刀近战,刀枪无眼。
若是走兽,有打兽龙筋和鹿骨刀心里面就有底了,这飞禽实在是不好对付,能飞的东西,都会偷袭,它在天上,人在地下,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平局,它飞走算完,如果它佯败飞走,等我们大意之时,回翅偷袭,一爪就能结果我们性命。
想到此处,我还是有些后悔来干这趟买卖,要不是林慕蝉可怜兮兮的要来,我说什么也不想见识这扑天雕。
天下虫多了去了,没那闲功夫非要逗逗扑天雕玩,这属于狗不咬用棍儿戳。
火叶枪的气孔虽然被堵上了,但堵到它阴阳紊乱,自焚倒地,还需要时间,最起码也得好几个小时,那扑天雕是晨昏两时过来闻烟,要是赶巧黎明之前,树倒了,我们兴许碰不上扑天雕。
这是我的侥幸心理,一辈子点背儿,就不能红红手?不能总是运气很差吧?
张舒望和楚凤楼自去准备细沙土,张舒望脱了单褂,一兜一兜的运着沙土,别看老头八十了,身体健朗,干点活毫不费力,倒是楚凤楼没运几趟就气喘吁吁,童子身到底是中气足,楚凤楼有些体虚,所以有句话说得好,暗里催君骨髓枯,淫什么?
林慕蝉很自然的和我站在一处,问我说:“火叶枪还有多久才能倒?”
我答道:“差不多也得黎明的时候。”
林慕蝉慌里慌张,说道:“那我趁这个时间得找件趁手的兵器,关键时刻能将扑天雕一击毙命,我先去找了,你小心。”
说完,也不等我搭腔,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
我摇了摇头,暗笑道,好大的口气,别说扑天雕是个虫,便是普通的雕,甭说一击毙命,能在近处多看两眼,也算是有道行。
还要找什么趁手兵器,我包里鹿骨刀和打兽龙筋还不够用的?莫不是胆子小,临阵脱逃了吧,她临阵脱逃,我倒感觉轻松了,起码不用分出精力保护她,我估摸着,我自保应该是可以的。
沙土囤积的差不多了,两个老头坐在树底下抽烟,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一个憋着发大财,一个寻思着自己的棺材板儿。
我等林慕蝉和黄金童,等的也有些心焦,月亮地很明,远山苍茫,秋风萧瑟,不禁想起和鲁虾蟆在一起的时光,每一册虫书他都给我细细讲解,到辞世的时候,还有一册他没给我讲完,正是记载着扑天雕的那一册,因此我把那册虫书随身带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看,其余的虫书我都埋到了鲁虾蟆墓里,反正内容我都倒背如流了。
想起此事,我不由自主的从蜘蛛肚包里掏出那册虫书,书是线状的,木版印刷,字迹很大,由于月色明朗,尚能借着月色看清内容。
既然明早有可能遭遇扑天雕,不妨再看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
我对扑天雕这种虫记忆很深刻,因为虫书记载了世间绝大部分的虫,每一种的记载章法都是一致的,先是对虫的介绍,紧接着是插图,然后是破法,也就是赶法,说白了就是怎么能克制住虫,大部分虫的克法都是用物类相感,也就是在自然界中找到能克制该虫的东西。
剩下的一小部分虫的赶法非常奇特,以后慢慢讲到。
最后是历代赶虫人前辈的笔记,以后我也要逐条记上,以备后人查验,这叫师承有序。
大部分赶虫前辈的笔记,是记载某年某月,在某地,遇到某虫,怎么怎么办的,都是些实战心得。
唯独对扑天雕这东西只有介绍和插图,后面什么记载都没有,到第二页,直接就介绍下一种虫了。
所以我对扑天雕的印象很深刻。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小心翼翼的翻开那册虫书,这叫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迅速翻到扑天雕的那部分内容,其中的记载和我记忆中的一字不差,我有些失望,难道前辈们就从没见过这虫?
就在满腹疑问之际,我用手指撵着书页,突然发现记载扑天雕的这张书页比别的书页厚实,于是赶紧打着火链子,点着几根草棍,借着火光来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有些紧张,原来那册虫书年久发霉,两页黏在一起了,我急忙从十三太保百宝囊里拿出一根针,仔细的将书页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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