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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声道:“还不滚去查清楚怎么一回事,是想让本王现在就发落你们?”
侍卫们闻言,纷纷面色一白。
狼生性狡猾,又颇识人性,被狼群盯上只会防不胜防,可无论如何,是他们没有及时发现,现在只能将功赎罪。
他们领命要走,薛放离又道:“让孙太医过来一趟。”
人陆续走完,江倦还躲在衣袍下面,他本来只是疼,疼着疼着又有点想家,眼泪无声地滚落,浸润在衣袍上,打湿了一小片。
他哭得悄无声息,也不再喊疼了,手指把衣袍攥出几道褶皱,薛放离好像发现了,也好像没有发现,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亮蜡烛。
“为什么要过来?”
过了很久,薛放离突然开口,他抬手掀起衣袍一角,江倦含着泪望来,随后他的下颌被轻轻掐住,又抬起来,薛放离说:“哭得真伤心啊。”
江倦觉得丢人,偏了偏头,薛放离却掐得更用力,没有让他挣脱,薛放离打量片刻,说:“你在委屈。”
“委屈什么呢?”
薛放离垂下眼,“离开别院的是你,闯进来的也是你。
今晚你若是乖乖待在别院或者自行离去,又怎么会受伤?”
江倦当然委屈,他想念他的布洛芬,但这个时代根本没有,所以他只能忍着疼。
况且——
“我本来没想进来的,又怕你发了病,早上你就不大对劲。”
江倦的声音闷闷的,还带了点鼻音,他仰头看着薛放离,睫毛都湿透了。
薛放离一怔。
“我怕你昏过去了。”
江倦又补充。
火光摇晃,映在少年的脸上,明明灭灭间,只有他那对乌瞳格外透亮。
薛放离问:“为什么?”
江倦回答得很快,“你人好,对我也好。”
小说里,离王死于急症。
这个江倦帮不上忙,但是做点临终关怀还是可以的,万一王爷真的发病了,他早点发现说不定能早点想办法帮忙减轻痛苦。
薛放离听完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很久,掐着江倦下颌的手放开力道,转而用指腹替少年拭去眼泪。
真有意思。
他想。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少年却对他盲目地信赖着。
他并不抵触扮作好人,就这样哄着少年,好像也不错,可薛放离又想起少年哭泣的面容。
——垂着睫毛,眼泪无声滴落,成了落难的泥菩萨,被卷入人世苦海,狼狈又可怜。
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呢?
算了。
薛放离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
听说庄子上来了狼,高管事人都吓傻了,他领着孙太医一过来,就跪伏在薛放离脚底下痛哭流涕,“王爷,吓死奴才了!”
王爷这一遭,实在是来得太惊险了!
先是来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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