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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混合了许多种草药,清新如雨后的草地,沁人心脾。
清清淡淡的气息,效力却是无穷大。
脑海中的嘈杂声响、无法入眠的烦躁,都在此刻消弭于无。
薛放离久违地感受到了平静,他甚至一反常态地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允许少年靠近,更允许他——
道路不平坦,马车猛地颠簸一下。
江倦犹豫几秒,向薛放离伸出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这样就不至于被颠醒,可以在路上多休息一会儿。
做完这一切,江倦又瞄了几眼薛放离,男人皮肤苍白,唇色却殷红至极,看着看着,江倦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软的。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江倦陷入了沉默。
他只是觉得颜色怪好看的。
他这算不算婚内性i骚i扰啊?
江倦心虚地收回手,无比庆幸薛放离睡得沉,没有被吵醒。
他扭过头开始数帘子上的琉璃珠,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硌醒两次的原因,数着数着,江倦也睡着了。
在他平稳的呼吸声中,薛放离缓缓睁开眼,指腹掠过下唇,而后停留在一处。
是江倦方才摸到的地方。
没多久,薛放离收回手,他重新坐好,身旁熟睡的少年却少了支撑,又黏黏糊糊地跟过来,歪倒在他肩上,睡得毫无防备。
薛放离垂眸望他几眼,到底没有把人推开。
鼻息间的清香似乎更为明晰,他听着少年一呼一吸的声音,没多久,薛放离竟也生出几分困倦。
这是头一次,没有过度使用香料,薛放离生出了睡意。
他正欲阖眼,车夫却一甩马鞭,立刻有人向他禀报:“王爷,到了。”
“嗯。”
薛放离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却没有下车的意思,王府的仆人不敢多嘴,只好静立在一旁,倒是候在宫门处的汪总管走过来轻声询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仆人摇摇头,没说话,江倦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说话声,也慢慢转醒,他迷迷糊糊地说:“王爷,到了吗?”
说着,江倦坐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靠在薛放离肩上睡着了,江倦不太好意思地说:“马车晃得我好困,不小心睡着了。
你怎么没叫我呀?”
“正要叫你,”
薛放离神色如常,“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不算香,尚可。”
江倦愣了一下,茫然地抬手闻了闻,他什么也闻不到,于是不确定地说:“可能是香囊吧。
早上兰亭拿给我,我不喜欢,她就收起来了,应该沾了点味道。”
薛放离“嗯”
了一声,踏出马车,江倦跟在后面,他人还没彻底清醒,步履不太稳,汪总管见状连忙扶了他一把,江倦向他道谢:“谢谢。”
汪总管一愣,眉开眼笑道:“王妃说得哪门子话呀。
您一走出来,奴才还以为是什么天仙下了凡,能给您搭把手,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江倦:“……”
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啊,又是天仙又是小菩萨的,他这条咸鱼不配。
“陛下一早就遣了奴才在这儿候着,”
汪总管笑眯眯地说,“陛下见了王妃,心里定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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