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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胤之早已打定了主意,决心亲自操刀。
当日他持了一柄禁军统领的长刀,了却了对方看起来并不需要的子孙根。
“既然这么喜欢做太监,朕就成全你。”
一寸一寸的,将那人不需要的地方都切除了。
当然这些在沈妙行入了冷宫以后的后续,沈妙行统统不知道。
沈妙行听到他这么说话,怔了怔,唯一能猜测出来的,就是皇上已经知道是谁干的好事,虽然没有对付那个人,也已经记住了那个人的所作所为。
并且江胤之也不是因为一个小太监和她置气,大笔一挥下达旨意将她打入冷宫。
沈妙行终于总结出来,慢慢道:“那名假太监的事,皇上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皇上也想给臣妾一个教训,因为皇上认为,臣妾心里尚有岭南王的一席地位。
否则,怎么会将他随身佩戴的玉箫一直偷藏在身边?”
沈妙行慢声细语地,揭开了江胤之长久的病结,将他想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了。
“所以通1奸一事,皇上指的并不是臣妾与假太监的事,皇上气恼的,也并不是什么假太监与臣妾有染,而是别有原因。”
“而这件事,正是指——”
“臣妾与岭南王江岁寒的事。”
沈妙行穿越来之前本身就是江南人,说话时的口音自然有些吴侬软语。
在讲到江岁寒的名字的时候,那语气不禁软了一分。
窗外轰隆隆一声,盖过了她的吴侬软语,与此同时,江胤之几乎是渐冷了眸色,几不可闻地“呵”
了一声。
仅仅是因为她念了一遍江岁寒的名字,亮如白昼中,江胤之那副表情在雷闪中竟然不是莫名气闷的,而是有些玩味的。
沈妙行才不怕他:“皇上,是您要臣妾说的,臣妾只是不敢违抗圣令,依了皇上的意思,这才说了。”
江胤之一掌扼住她的手腕。
面对她的目光越来越寒,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可怕。
同时还有些森冷的笑意在其中。
叫人瞧不出来他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即使如此,沈妙行也临危不惧,只浅浅笑道:“臣妾明明捡了皇上最想听的,也顺着皇上最想听的话说下去了,皇上现在怎的又反目?”
迎头撞上他的视线,似乎在打着趣,将话语权全权转交给江胤之。
江胤之抿了抿两片薄唇,许久以后爆发出一阵沉而无情的笑声。
江胤之早就认出了玉箫的原所属者是谁,江岁寒整日将玉箫佩戴在腰间,他往哪儿去,玉箫就往哪儿去,原先只是一支不属凡品的乐器,直到有一天,它多了一件花样儿比较特别的穗子,江岁寒变得可宝贝起这个物件来了。
江岁寒的尸体被送回来以后,江胤之设想过替他的皇弟找到这样贴身不离的宝贝,与他的尸首一道下葬。
哪想到,怎么找也找不到,哪想到,等真正找到的时候,竟然是在丽妃的宫中。
坐实了他二人有奸1情的传闻。
玉箫虽不特别,也别肖想用世间一模一样的东西有很多这种理由来蒙混过关,江胤之见过江岁寒佩戴这管玉箫太多太多次了,到了化成灰也认得的地步。
见她终于将这句话捅破了出来,承认了这就是岭南王的遗物。
江胤之继续扼住她的皓腕,眉眼间无痛无悲无喜,只有森寒。
突然玩味地说道:“你是不是也认为,该登上这皇位的不该是朕,而是朕的皇弟,江岁寒。”
最后三个字,语气并没有特别重,也没有特别沉。
相反,是有些轻快的语调。
沈妙行听出来了,江胤之在怜悯江岁寒的死,也在可惜登上皇位的是他,不是江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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