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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十三年秋,东宫。
萧清欢赤足踩在波斯绒毯上,金丝雀的啁啾声从笼中溢出。
楚翊赐的这间寝殿极尽奢靡——螺钿屏风嵌着南海明珠,博古架上摆着前朝青瓷,连熏香都是熔了金箔的龙涎。
可她盯着铜镜中“侍妾阿芜”
的妆扮,只觉得满屋金玉皆成枷锁。
“姑娘,贵妃娘娘召见。”
宫女捧着鎏金托盘,盘中叠着件胭脂色襦裙,“娘娘说……请您务必穿这身去。”
萧清欢指尖拂过衣料,嗅到一股极淡的苦杏仁味。
是鸠羽浸过的毒!
萧清欢眉目一沉,忍着滔天杀意......
未时,栖鸾宫。
贵妃斜倚在凤榻上,护甲轻敲案几:“本宫听闻,太子近日只宿在你屋里?”
“娘娘明鉴。”
萧清欢伏地叩首,襦裙后领微微敞开,露出颈后一片淤青——那是今晨楚翊掐着她腰肢抵在玉阶上留下的,“殿下不过当奴婢是只逗趣的雀儿。”
“雀儿?”
贵妃冷笑,忽地将茶盏砸向她额角,“你也配!”
滚烫的茶水混着血滑落,萧清欢纹丝不动。
前世这毒妇曾用铁钳烙穿她肩胛骨,而今这点痛,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本宫给你两条路。”
贵妃甩出一包药粉,“要么让太子服下这‘安神散’,要么……”
她瞥向殿角的铁笼,“本宫这儿还缺个驯兽的饵。”
萧清欢盯着药粉轻笑。
什么安神散,分明是南疆蛊毒。
贵妃这是要借她的手弑储君,再嫁祸前朝余孽。
萧清欢暗笑:确实是高招,可惜我已不是昔日的我!
“奴婢选第三条路。”
她突然抬眸,眼底戾色乍现,“送娘娘去见先皇后。”
殿内烛火骤暗!
八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刀锋直指贵妃咽喉!
贵妃尖叫着滚下凤榻,却见萧清欢闲闲倚在柱边,把玩着从她鬓间摘下的九凤簪:“娘娘可知,您安插在东宫的暗桩,三日前就被做成人彘了?”
“你……你是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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