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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个瘟疫案,哪能制得住何鸿云?就说此前折枝居,阳坡校场,闹得这么大,罪名不都一股脑儿让巡检司担了么?这是何家的本事,当年先帝病危,要靠何拾青辅政,眼下就得自食这个恶果。
你不在朝堂,所以你没感觉,但你这个官人肯定知道,要是这会儿拿瘟疫案去治何鸿云,何鸿云退一步,认个错,缓个小半年,这事儿就跟落入海中的石子儿,一点声响都听不到了。
除非找到它与洗襟台的关联。”
青唯也以为然。
且眼下江辞舟正是这么做的,何鸿云买『药』的银子通过一趟暗镖运来京城,只有查到这趟暗镖是怎么洗的钱,才能真正治何鸿云的罪。
曹昆德不疾不徐道:“要查银子的由来,太难了,五年过去,当初那些洗银子的人,谁知道活的死的?咱家呢,有个更快的子。”
青唯一愣:“义父有办?”
曹昆德含笑点了一下头,“过来,咱家教你。”
青唯依言凑得更近了些,曹昆德于是以手掩唇,低语了几句。
青唯听着听着,脸『色』随即一变,她退后几步,拱手道:“义父,此事不可行,那些『药』商都是无辜之人。”
“不事情闹得沸反盈天,何家哪这么好动?”
曹昆德道,为青唯指点『迷』津,“欲成大事,心得狠呐。”
他端详着青唯的神『色』,见她垂眸不语,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坠子,竟似有点意外:“你这坠子哪儿来的?成『色』这样好,从前怎么不见你佩戴过?”
青唯没提江辞舟,只说:“记不清了,应该是这回受伤,别人送的。”
曹昆德道:“拿得出此等好玉,那该是个身份极尊极贵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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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不便在东舍多留,与曹昆德一席话叙完,很快辞去。
青唯一走,墩子掩上门,问:“公公适才为何不告诉姑娘,那江家小爷正是小昭王?”
屋中灯『色』发昏,曹昆德一张脸上的意已尽褪了,他垂着眼,目光浑浊又苍老,慢悠悠掀桌上的楠木匣子,“你以为她不知道?她不傻,凡事一点即通,否则她一个温氏女,怎么能安稳地活过这么多年?那都是她的本事。
今夜佘氏在筵上质问小昭王是否病愈,你当她瞧不出来这是谁设的局呢?她早瞧出来了,否则今夜她不会到我这来。”
小昭王的病情,这在禁中一直是秘密。
就算折枝居拆毁后,朝中极少数人猜到了江辞舟的身份,因为尚不确定,并没有对外言说。
眼下秘密尚未流传,佘氏一个闺中女忽然听闻小昭王病愈了,这不蹊跷么?
青唯正是觉察到这点蹊跷,才到了曹昆德这里。
“她知道这是何鸿云干的,却不知道何鸿云的目的,想到咱家这儿来试探究竟。
可是咱家呢,”
曹昆德捞起匣子里的糕石,剃了些碎末在金碟子里,“别的事可以帮她,只这一桩,要任她落在这江海里才好。”
小昭王想要起势,利用姻亲是最快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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