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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纡尊降贵,是妾身莫大的荣幸,只恐妾身招待不周,格格还是请回吧。”
“这样看来,你是真的恼我了,可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倒是给我个明白话儿,就算我求不得你的原谅,也让我知道个因由。”
若鵷实在想不通,往日里贤淑温柔的若清怎么今日竟会说出这些个刻薄话来,到底是怎样的厌恶才让她肯如此自降身价、口出恶言?
可是若清又恢复了方才模样,坐在凤儿的悠床边上,只低头哄着凤儿,再不肯回应若鵷一句半句。
若鵷认定若清如此举动,若非不得已,便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软下语气同若清好言相问。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若鵷从二人初相识到分赴红墙,从王府一别到年初重逢,一一讲过,还有若清的荷包,若鵷的兔子手帕,以及两人为了帮怀嬴做出的种种努力,喜的忧的,欢笑的难过的,她唯恐落下一件。
日头西沉,不知何时,有婢女进来上了灯,若鵷瞧见那火苗,似乎有好几支重重叠叠,合上再又分开,恍得她眼晕。
别开眼,若鵷轻声道:“若清,你我初入宫闱之时,我便视你为知己,这些年来,在宫中什么样的人都遇见过,可是谁都没能让我将你从我的记忆里抹掉,你呢?你就真的要和我断了这份情谊吗?甚至不肯告诉我是为什么?”
前倾了身子抓住若清的手,若鵷急切道,“若清,你若有难处,和我说出来,我知你的性子,断不会做些没来由的事,不要闷在自个心里好不好?”
一滴泪落在若鵷的手背上,若鵷手上轻颤,见若清颊上清泪落下,却没有抬手去擦,而是别过头,狠狠道:“往日情谊,皆是年幼,若鵷格格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若鵷怔在当场,连若清的手何时抽走都不知晓。
不知怎么的,凤儿突然哭闹起来,若清赶忙起身将凤儿从悠床里头抱出来,不停哄着。
若鵷愣愣起身,转了步子,往门口走,待若清哄住了凤儿,抬眼瞧时,若鵷已然走到了门口。
“若鵷……”
鬼使神差的,她唤出口,却又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若鵷因着这一声,顿住步子,却久久不闻下文,终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手搭在门闩上,若鵷没有回头,轻声道:“不怪你。”
门窗紧闭,那三个字却好似由一阵风带了过来,若清猛地瞠目,而后大步过去,急急扯住若鵷,道:“别走。”
若鵷低头看向抓着自个袖口的那只手,过了许久也不曾拿开,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若清。
“别走。”
若清见若鵷看向自个,忙又开口道。
笑了笑,若鵷轻声道:“今日坐了许久有些个乏了,明日晌午我再来看你。”
“一言为定?”
若清也看出若鵷脸色愈发不好,不忍再留她。
“一言为定。”
若鵷轻轻颔首。
甫一扣上屋门,若鵷腿上虚软,沿着屋门滑坐了下去。
屋外的婢女见了,忙上前来。
若鵷忙不迭止住几人的声音,就怕叫若清听见。
“扶我出院子。”
若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可是格格,您身子这么虚弱,还是奴婢禀告主子一声吧。”
银珠道。
“扶我出去,不许叫若清知道!”
压低着嗓音,硬生生抛出一句话,若鵷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银珠见若鵷坚持,点了两名婢女留在院子里头伺候,自己则领了另外一个婢女搀着若鵷出去。
“格格,您这个样子,怕是走不了路的,奴婢还是……”
银珠搀着若鵷往府门走,低头却见若鵷不知何时已然昏了过去,失声叫道,“格格?若鹓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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