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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从来就是血泪铺就,自己能够做的,或许只是减少那血泪的数量和时间吧!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熊庭一路策马狂奔,看看身后就剩下的这么几个人,不由得叫苦不迭,远处的吴军大营已经烧红了半边天,自己带来的人马不知道明天还能剩下多少?
他顺着河岸往上,很快找到渡河的地点。
这里只有十几名军士守着,见到远方吴军大营烽火连天,知道是己方已经偷袭得手,不由得十分欣喜。
突然听到几声孤零零的马蹄声,顿时全神戒备,朝前竖起长戟,喊道:“前面是谁?!”
“将军回来了!
快让开!”
熊庭身旁一人喝道。
守军听出声音是己方人马,不由得诱惑。
熊庭满目阴沉,没有丝毫说话的兴致,拍马迅速就往浮桥上冲去,直奔大营。
等他们走得近了,守军方才看清这些人的面目,领头的正是熊庭将军,只是为何人数这么少,就他们几个回来了,其他人呢?他们身上破破烂烂,衣服上都有被火灼烧的痕迹,脸上烟熏火燎,很是狼狈。
看着马队远去的背影,守军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胆大的轻轻问道:“难道是我们输了?!”
其他人也有这种预感,只是没有敢问出口。
此刻听到这人直接说出来,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黑暗之中,楚军元帅子常背负双手,站在一处山坡之后,眺望着远方熊熊燃烧的大火,他原本也该如身边的诸将一样开心才对,只是不知怎的,听着对面的喊杀声,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吴军应该早已出动了才对,按理也是对方先发动袭营才对,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开始?
天上的启明星都已经快要消失,过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啊。
河岸这边平静诡异的夜晚让他十分担忧。
如果自己是敌人统帅,这时候看到大本营被偷袭,只有两种做法,一是回身救援,二是索性蛮干到底,而绝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平平静静。
他回身看眼身后,密密麻麻的楚军士兵手持武器肃然站立,没有一丝声响,黑色的眼珠定定地看着自己这边,炯炯有神,似乎要放出光来。
子常默然。
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子常的思索,“元帅,熊庭将军回来了!”
子常回过神来,正要说话,一个人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身前。
“元帅!”
那人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他瞳孔猛缩,喝到:“你怎么回来了?!”
眼前这人不是那领军将领熊庭又是谁?只见他头盔倾斜,斗篷上满是烧开的破洞,浑身散发着焦糊味。
“元帅!
我们中计了啊!”
熊庭匍匐在地,满脸是泪地哭诉道。
子常怒火攻心,一把提起跪着的熊庭,轻而易举就把这百八十斤的彪形大汉提溜到跟前,青筋直冒,眼睛瞪得老大,一字一句寒声问道:“你说什么?!”
熊庭哭道:“元帅!
我们根本就是中了埋伏啊!
等我们全部都冲进大营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吴军突然把大营团团围住,他们放起火箭,堵住营门。
末将虽然带人左冲右突,想给兄弟们杀出一条血路来,奈何敌人数量太多,出路被裹得严严实实,末将无法,只得带上几个人先杀出来给元帅报信!
元帅,末将有罪啊,请元帅责罚!”
子常凶狠地瞪着面前一抹鼻涕一抹泪的熊常,突然好像平静了下来似的,猛一松手,熊庭摔在地上,他赶紧爬正了规规矩矩跪下,犹自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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