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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脚扭伤了,杨可只得一瘸一拐的又回了家,央着二叔把自己送到了镇上搭车,直到晚上八点,才赶到了江海市。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找到小跃了。
摸摸瘪瘪的口袋,因为摔倒弄脏了衣衫,杨可就换了另一件,却忘了把里面的钱给掏出来了,以致买完车票后手里就剩几个钢镚了。
大晚上的,自己上哪儿住呢?
一个人呆呆的在汽车站坐到晚上九点多,终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一个公共电话亭,电话刚拨过去,就有人接了起来,随即,一个怪模怪样的女子的普通话声音传来:
“喂,请问,找谁呀?”
“喂,妈,是我,小可。”
“小可,怎么了?”
李槐花似是长舒了一口气,也不再用蹩脚的普通话了,“你在哪儿呢?怎么这时候想起给妈打电话了?家里用钱不?不然妈跟他们说说,先要些工钱?”
“别,”
杨可忙阻止,那样的人家,妈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这才刚上工就要钱的话,人家不定咋想呢。
至于小跃的事,还是不告诉她吧,剩的她担心。
想了想道:
“我一个在江海打工的姐妹说要给我介绍个工作,我过来看看咋样,没想到车半路坏了,现在才到,打我那个姐妹的电话又不通——”
李槐花一听也有些着急:“哎哟,都这么晚了,你在哪儿呢?站那儿别动,我这就去接你。”
杨可放下电话,便无奈的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说实话,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到母亲做保姆的那家去的。
并不是觉得丢人,只是脑子里总不自觉回想起,当初那个负责人盛气凌人的嘴脸……
对那个负责人而言,杨建设只不过是一个仰仗着他们才能混口饭吃的农民工罢了,手下的工人多了,出点儿事什么的,实在是提都不值得一提,可对杨可一家来说,爸爸这个顶梁柱失去了劳动能力,就等于家里的天塌了。
那段日子,一家人求告无门,妈妈每天以泪洗面,自己不得不离开心爱的学校……
杨可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实在是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想要流泪。
有时想想,若不是有萧仲儒那么个姐夫,那个黑心的承包商敢只拿出八千块就把自己家给打发了吗?——而且若没有景飒的声援,怕是这八千块,那个承包商也不会给!
“小可——”
李槐花的叫声忽然传来。
杨可忙站了起来,冲台阶下面不停东张西望的母亲摆了摆手。
“妈,这儿,我在这儿呢。”
看杨可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李槐花吓了一跳:
“小可,你脚这是咋了?”
“没事儿,不小心,扭了一下。”
老太太所在的小区叫翠园小区,两人好不容易走回去,都十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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