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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朱宣为第一。
两宫太后都笑了。
说龙武军不下首登之功,倒不是说秦禝功止于此,而是说这一份功劳,可以加在他以往的功劳之上,一起来论功行赏。
大乱勘平,自然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只是曾继尧的这个折子,到底只是一个第一时间来“报信”
的折子,写得甚为简略,要想论功,还得看他后续的那份正式的折子,里面才会有最详尽的叙述。
“曾继尧的折子,是从安庆发的,他也只是得了信,先给皇上和两位太后报个喜。”
齐王分析道,“折子里,只说了破外城的情形和伪隋帝服毒自尽,旁的事,得等他赶到江宁,实地看过了才作数。”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总觉得他这个折子,写得含含糊糊的,”
理路最清晰的李念凝,对折子里的一些内容,有着疑惑,“总是有点儿……有点儿……”
她想拿一个成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这个词仿佛就在她嘴边飘着,偏偏捉不住。
“启禀太后,是‘语焉不详’。”
贾旭恭恭敬敬地提醒了一句。
然而这句话,说完就后悔了——万一传了出去,岂不是等于自己在说曾继尧“语焉不详”
?
“对了!
就是语焉不详。”
李念凝没有想这么多,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伪隋帝是死了,可他那个儿子没有切实的下落,只说是‘或许焚于火中’。
勇王呢,也还没找见尸首,只说是‘死于乱军之中’。
这左一个‘或许’,右一个‘乱军’,都把人绕晕了,没有个准话儿,真是让人着急。”
齐王等都深以她的话为然,只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象她说得那么直白就是了。
伪隋帝一死,伪隋帝太子,就变成天字第一号钦犯,是无论如何也要有个下落的。
如果现在留下隐患,怎么得了?
不过在君臣的心里都知道,说到底,伪隋帝的儿子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一时折腾不起什么浪来,真正的心头大患,只有一人,那就是勇王!
如果竟然被他逃了出去,只手招揽大江南北的数十万隋匪残余,再竖大旗,又或者北上和胡族合流,那局势重新翻覆,也不是不可能的。
现在北边战局可还在胶着中呢!
因为有了这一层担忧,所以就不免把方才那样喜庆的气氛,给冲淡了一点。
而另一个绝大的事情。
则更是无人愿意提起。
这一件大事。
是江宁的善后。
曾经富庶的金陵地区。
久经战火蹂躏,这一次攻城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斗,军队云集,想必地方上早已被打得稀烂。
现在战事已毕,要花在善后上的银子,不是小数。
谁都知道,户部没有钱,就算千辛万苦挤一点出来。
也是极有限的。
而苏州的厘金和申城的关银,养出来一支龙武军,一支新军,已经是邀天之幸的事情,不能指望太多了,更何况苏州上,每个月还给曾继尧解六万银子的军饷。
对于这个难题,齐王和中枢上本来并不挠头,因为有一个既定的办法,那就是拿江宁城内。
隋匪所聚敛的银子,来用在地方的善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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