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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选择先住在镇国公府而不外传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为的便是先静观其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跳出来。
吴景明摇了头:“要么就当真只是寻常山匪,要么便是对方做得太过隐蔽小心。”
“父亲,会不会是——”
吴恙眼神微动,一句话未有说完。
“应当不会。”
吴景明声音低而凝重:“按说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吴恙微一点头。
这两日间,他也是这般想的。
况且,活着的人总要比死了的有用——父亲身为定南王府世子,却被授职京中户部,这便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但除此之外,谁还有谁有这个本领可以做的这般滴水不漏,竟能瞒得过朝廷与定南王府的追查?
“我身边应是出了内奸。”
吴恙笃定地道:“那些迷药用量极大,若无内应,对方断不可能如此轻易得手。”
且极有可能是他身边的心腹——
眼前闪过一张脸庞,吴恙问道:“寻到的尸身中,可有岁山?”
吴景明微叹了口气。
“此次随同你入京者,皆丧命于当场,尸身由当地官府验看罢,已被敛送回了宁阳厚葬。”
“……”
吴恙微微抿直了薄唇。
那些都是吴家忠仆。
想来若非是他们拼死相护,他也撑不到镇国公来救。
然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其中有内奸的可能。
他还欲再说些什么,吴景明拍了拍他的肩:“无论如何,我儿平安无事就好。
余下之事,自有族中人来查,你且放心将身子养好。”
又笑着道:“你母亲还在府中等着,这些时日为了你的事情,她已是急得病下了——待会儿见着了你,这病怕是能好上一半不止。”
“是儿子让父亲母亲操心了。”
虽说母亲早几年便随父亲入了京,与他常是一年见不上几次,但父亲母亲对他的疼爱他心中向来清楚。
“此次与你往常惹祸胡闹不同,你才是真正受了场大险的。”
吴景明道:“还有你姑母,屡屡使人来催问消息进展——很快便是你姑母的诞辰宴,你且好好地养养精神,她到时见了也能放心些……还有,到时入了宫,还需谨慎守礼,莫要再如平日那般言行无忌……”
听着父亲开始喋喋不休,吴恙绝望地望向车顶。
这世上怕唠叨的不止许家姑娘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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