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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眼神与表情,只有那冷硬的话语一点点地渗入了她的躯体,“请您莫要开玩笑。”
她的身体随着她吐出口的每个字而变得愈发冰凉。
原来,最能让人难过的不是被拒绝,而是,这份感情完全的被否定掉。
墨焰她,总是能够知道,怎样才会最让自己难受。
帝释天只觉得浑身都仿佛裹了一层寒冰一般,从发梢到指尖,无法动弹分毫。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怎样反应,怎样反驳。
也不知道,墨焰究竟是真的不相信她,还是,单纯地不愿意接受。
“你觉得,本王是开玩笑?”
墨焰的这般态度,终于激起了帝释天心中的怒意。
“大人,请容许墨焰告退。”
公主并不回答她,只是用了一年都不曾有过的恭敬福身告退。
帝释天的嘴角显出了一丝冷笑,弯腰将地上的衣裳捡起,向着墨焰递过去。
“既然公主说是开玩笑,可觉得本王的玩笑好笑?”
她听得自己的声音带了那么多的笑意,心口却彻骨冰凉。
“本王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会说笑话的,是也不是?”
墨焰微微偏着头并不去接帝释天手中的墨银锦服,垂着眸子不知盯着哪个角落。
帝释天见她不接便轻柔地牵起她的手,将衣裳往里塞,“公主心思缜密倒是没被本王的玩笑骗过去,真是可惜了这个让本王自己都差点信了的笑话。”
她每说一句便觉得心空一分。
自己是不是还笑着呢?还是,已经显出了很凄惨的表情?
墨焰的手虚虚地抓住了衣料,帝释天便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对着她笑道:“公主,记得准时参加年末的宴席。”
墨焰不曾回应,帝释天却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而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原本强撑的笑容已经彻底不见了,冷着脸一路出了胭脂舍。
琉秀见帝释天忐忑欢喜地进去,却一脸冰冷地出来,心下暗道不好。
她惴惴不安的跟在身后,其他的随从也跟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跟着干嘛,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么?”
他们家大人的心情似乎不好到了极点,走了几步发现后面跟了一堆人,不禁大发脾气。
“都给我散了!”
他们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心中却都是同一念头:公主又让大人吃瘪了啊。
帝释天连着七日都不曾再去过墨焰那边。
年末本就少的事务分担下去之后,她便整日无所事事。
如今不去胭脂舍,她竟只能在书房里,发呆。
那一日墨焰确实将她气得够呛,便是到如今,她一想起对方的态度也觉得心口中烧着一把火。
可这七日,想见墨焰的冲动时时刻刻地在挠着她的心脏。
帝释天只觉得麻痒从胸口开始顺着脊椎一直蹭到了脑中,让自己整个人都处在躁动不安中,什么也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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