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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说话,萧景笙也松了手。
陆母身子软软地要倒,还是杜瑞迅速冲过去,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终于救下陆母后,杜瑞看了看我们两个,动动嘴唇也没说什么,一语不发搀着陆母离开了。
等两人走出几步,我正要叫上萧景笙上车,他却遥遥喊了一声:“杜瑞,离陆家人远一点。”
杜瑞没搭腔,只是背对着我们摆了摆手,一直扶着陆母走远了。
和萧景笙上车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捧起我的脸,左左右右仔细看了好几遍,蹙着眉头说:“怎么肿得这么厉害?回去还是上点药。”
我摸摸伤处,倒是不很在意,“这点伤算什么?只要能让陆家人付出代价,就算让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乐意。”
他发动了车子,含笑说:“傻话,就算是自损八百,我也不会让你去自损,你还有我呢。”
轻轻的一句话,说得我心里一动。
这些日子他对我的好,我不是没感觉。
我知道自己应该感激他,可那天他在我身上肆虐的场景,我总是忘不掉。
心里矛盾重重,回到家里,整整半夜我都没有睡好。
到了凌晨,我还在辗转,心里越发烦躁,起身到楼下厨房倒水喝。
我怕吵醒隔壁萧景笙,没开走廊里的大灯,只举着自己的手机照亮。
偌大的别墅里黑漆漆的,我小心翼翼走下楼梯,到了转角处,看到客厅沙发的位置上亮着一点火光,忽明忽暗的,像夜风里的星星。
“萧景笙?”
我几乎本能地叫了一声。
火光顿时暗下去,旋即屋顶的吊灯大开,白亮的光芒立刻笼罩了客厅,我一时不能适应光亮,用手挡住了眼睛。
“小迪,你怎么下来了?”
萧景笙嘶哑的声音传来,我遮挡片刻,感觉眼睛舒服一些,这才向楼下一看。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早已经堆满了烟蒂,整个客厅更是烟气腾腾,也不知他坐在这里抽了多久的烟。
“我来找水喝。”
烟味儿太大,我本能地捂了捂鼻子,萧景笙如有读心术,已经走到门口开了用来流通空气的排风扇。
嗡嗡的机轮声响起,空气立刻好了许多,我这才下楼来,盯着那只满满的烟灰缸问:“你怎么不睡觉?半夜在这里吸烟?”
他已经替我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放在茶几上,“喝吧,烫就吹一下。”
的确有点烫,我没吹,就把玻璃杯捧在手心取暖。
他又说:“睡不着,就随便坐一会儿。”
突然想到,这些天每日早起,客厅里总有弥漫的烟气,我不由问:“那你是每天都睡不着么?”
看了我一眼,他迟疑着承认了,“嗯。”
男人英挺的眉眼下,有大大的黑眼圈,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若仔细看,也看得出许多的红血丝。
他这样子,让人有点心疼。
可越心疼,我越不敢在他面前呆下去。
生怕如从前一样,一个心软,就再次没原则地原谅了他。
我不能总这样,被他牵引着情绪,完全捏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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