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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家夸自己呢,便互相溜须呗。
她也笑着拉黄氏的手说:“我家阿奶可说了,我这手就是耙子,粗针大线简直没眼看!
要说心灵手巧,还是老陶家媳妇儿,那上上下下那利索的,啧~!”
说完她们一起笑了起来,七茜儿便请黄氏正屋里去坐。
黄氏现在胆子也放开了,婆母又说可以随便坐,她便放开胆子想来陈家沉屁股。
这可是求不来的荣耀,现下满庄子妇人谁不服小安人,都快把她当成娘娘庙的娘娘拜着了。
那伤兵营说不走便不走了,换了旗儿说是从此算作药材库了,那前面也不打仗了,加上老陈家祖孙又满庄子溜达贴条子?
谁也不是个傻子,陶家还藏着个识字儿的姑娘,等着寻高门呢!
这边都上了牌子,叫做亲卫巷固定住了,如此人心便更惶恐,几个年纪大的成天就坐在老太太那边哭。
老太太看七茜儿给她堂哥找好了宅子,便把七茜儿的分析,揽功绩算作自己想的都说出去了。
一刹,全庄子的妇人便都疯了,又都各自出去打听,总归是各家都有军中吃饭的关系,一来二去可不就是都知道了。
也有那跟前面失了联系的妇人,不知爷们在前面挂着什么职位,人活不活着都两说呢。
就哭哭啼啼来求陈家的老太太,天地良心,那会儿谁敢麻烦小安人啊!
小安人那狠劲儿的,谁见了不躲着走。
。
可谁能想到呢,求来求去,最后能依靠的竟是这个厉害人儿。
除乔氏进不得门去,前些日子,只要人过去求,就有求必应。
人小安人也有耐心,就挨家挨户的给分析。
那不摸底,不知道男人去哪儿的,便都听了小安人的建议,寻了庄子后面靠右的屋子,差不离的就各自占一院,也贴了条子,写了男人在哪边出力姓甚名谁。
这有根底的,这会也明白了,从前住的官宅到底保不住,就选了老太太现在住的这种,各自分开去占住了。
上月末的事情,那边皇爷又来赏人,单赏了陈家小媳妇一人,说是给了不少东西,拉了好几大车呢!
这就更不能招惹,都得端着捧着人家过活了。
从此,亲卫巷子这边的两位陈家太太,她们就喊成了老安人,小安人。
可成了安人又如何,该干的生活半点也少不了做。
看锅内染料差不多了,七茜儿便熄了火,从灶下取了一根明火,带着黄氏往那正屋里去。
黄氏跟着,心里真是艳羡不已,不说旁个,只说陈家这铁锅,人有沐浴的大锅,有制饭的套锅,现下染个布,人家还有专门的锅。
羡慕不来的。
进了正房东边,七茜儿把明火塞入灶坑,又添了几根松油柴,片刻灶下噼啪作响,满屋就松香味儿,这家便缓缓烘了起来。
便是有几屋子干柴也没得奢侈到一起烧两间炕的。
黄氏就站在东屋,看着人家窗户上贴的双层宣纸就又羡慕了。
大冬日,谁不想看点明,可是家里的纸张都是给状元写字儿的,如此,她们的窗户便横着板子,边缘拿破布塞的严严实实挡风。
七茜儿看她羡慕,就去里屋取了十几张宣纸出来给她:“婶子们日日针线,没得把眼睛糊坏了,拿去贴窗户借个明儿。”
黄氏怎么也不收,还笑着说:“不要,不要!
要面糊呢,家里现下就是好,也不敢糟蹋粮食啊。”
七茜儿听的心怪疼的,便又去里屋给她拿了两片榆树皮。
黄氏接了树皮,就佩服死了,她坐在炕边夸奖:“小安人真是会过,这样啥都预备着呢。”
七茜儿坐了锅烧了水,这才坐稳了陪她说话:“你们早晚也能捋顺了,这不是前面也捎东西了,往后婶子的日子差不了的。”
黄氏拖过七茜儿的针线簸箩,从里面翻出活计帮忙,一边缝鞋梆子一边笑着说:“嗨,我挺知足,也没啥求的,亏我婆婆能维护住我们,那外面的这些年都死多少?冲这我都要孝顺她的,至于旁的,呵~不想的。”
七茜儿点头赞许:“也是,想多了难受!
婶子~跟老太太去燕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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