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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鹤的死,一定是与“宝藏、守密、灭口”
有关的,但在这件事里,杀人者、被杀者都是牺牲品,所有人都在为“大宝藏”
而献出生命。
个人生死荣辱,比起保守秘密来,已经比蝼蚁飞蛾更微不足道。
“那宝藏呢?那山洞在哪里?那山洞入口在哪里?”
天鹫大师吼叫起来,一把扣住风鹤的肩,把她的身子向他那边扭转过去。
在他的另一只手里,仍旧抓住滴血的小刀。
看那架势,随时可能在风鹤身上再插一刀。
“问再多也没用,她已经在弥留状态。”
关文说。
“我管不了那么多,就是开膛挖心,我也得把那秘密从她这里弄出来!”
天鹫大师狞笑着,“说,快说,快说!”
关文转身向外跑,他无法阻止疯狂的天鹫大师,必须马上去通知大人物与赤焰尊者。
关文从转身到奔到门口,大概只用了五秒钟,当他推门跨出去之时,蓦地听到刀刃切过喉管的声音,随即是血液从狭窄缝隙里向外狂喷的嘶嘶声、鲜血洒落的飒飒声。
他愣了,慢慢转身,正看到风鹤的喉咙里急骤地喷出四五股血箭,射得远的,飞溅到解剖台的尾端;射得近的,落在风鹤的脚上。
关文的心猛地一沉:“天鹫大师还是动手了!”
可是,此刻天鹫大师并不在房间里,而西北角墙上的一个破旧木窗却开了一个大洞。
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木窗前,原来那只是一个两尺见方的窗框,上面钉着塑料纸,是作为通风口使用的。
此刻,塑料纸被撕下,呈现在关文眼前的,只是寂寂无边的晦暗荒野。
他停了几秒钟,马上返回,脱下外套,缠绕在风鹤脖子上。
不过,杀人者的刀法很利落,割喉一刀,连血管带气管一起削断,任何止血急救之类的措施也没用了。
情急之下,关文大吼两声:“来人,快来人!”
他等不及别人进来,纵身从窗户里跳出去,向前狂奔。
起初,他还怀疑是天鹫大师杀人,但夜风一吹,他的头脑立刻清醒下来,意识到一定是敌人偷袭,天鹫大师来不及替风鹤挡下割喉一刀,立刻翻身追了出去。
屋子后面,先是一片略微倾斜的荒坡,再向前,就是拉萨的寻常民居与小巷。
这里没有路灯,家家户户也都闭门睡觉,不见灯光。
夜风拂动着远近屋顶上的风马旗,招展翻动,并不时发出噗噜噜的动静。
拉萨之夜,荒凉沉静,使他心头变得无比落寞。
此时此刻,他更加怀念在扎什伦布寺写生作画的悠闲时光。
他不属于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江湖,也不愿被卷入江湖纷争里,过这种一波三折、峰回路转、惊险诡异的生活。
关文想追,却也无迹可寻。
“风鹤死了,线索断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那双只适合握着画笔的手,沮丧地自言自语,“杀人者是想灭口吧?”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会给自身带来危险,像风鹤那样,伏藏既是她的宝贝,也是惹来杀身之祸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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