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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暗中知晓了钱大爷与钱二爷不睦已久,两人又正争夺家产,私下里勾结了钱二爷,钱二爷趁势在家大展身手,往上安慰爹娘祖辈节哀顺变,往下将自个儿的小儿子小女儿带到爷爷奶奶面前承欢膝下,又时不时贿赂钱老爷的姨娘们上个眼药,无非是“大爷是在青楼出的事,闹大发了也不光彩,老爷节哀,好在还有二爷很成气候”
或是“大爷就是太爱女色,成了家也没能留下个孩子,不像二爷,小少爷都能打酱油了”
云云。
一场风波平息的悄无声息。
秦渊拿到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暗叹一句,这个红药也真算是个人物!
***
过了晌午,退了高热的携芳没有再发热,脸上的潮红也渐渐淡下去,只是脸色还只是苍白,人也不见转醒。
自从惊马以后回到府里,蕙芷的心里一直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牵挂着——携芳的伤势,红药的异样,岁平的反目……
哦,父亲大人亲自暗中禀明了祖母,将岁平正式地软禁在了玉华馆的厢房里,这几日玉华馆的下人只进不出,围的铁桶一样。
也不晓得父亲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没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明里暗里的打听消息。
昨儿个江师姐来给她和携芳看过伤势后,顺带着解了岁平身上中的针毒,岁平醒了以后看没人苛待她,倒是安安静静地住了下来,也没哭也没闹,送进去的吃食都安分的用了,一应物件也都用的顺手,只是一句话也不吭。
岁平那里自有父兄安排,携芳在众人没精神地用着午膳的时候悠悠转醒,看蕙芷除了下巴上的痕迹,毫发无伤,简单问了几句安了心,喝了药,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蕙芷一直高悬不下的心,这才妥妥当当地放回了肚子里。
这心思一松快,人就疲软起来,用过膳倒头就睡,睡的昏昏沉沉中,不知是真是梦,仿佛又回到了出事的马车上。
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顺着车辕木条流到自己脚边。
岁平用剪刀一把扎到了携芳的胸口,血迹溅到了自己的身上。
岁平狰狞着一张秀气的脸,举起剪刀向她扑过来。
身边仿佛再没有别人了,之间到那尖锐的剪刀刃往自己脸上划了过来,速度极快,越来越近。
仿佛又闻到了酸涩的血腥味。
蕙芷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眼神空空洞洞的——帐子里分明有浓浓的血味!
再低头一看,可不么,盖的被子被压了一侧在身下,上面正氤氲着血气。
蕙芷整个人都懵了。
佩兰在旁边对着绣花棚子配颜色,看她模样不对,赶忙过来看。
看见床上的血迹,嘴角轻巧地弯了弯,又弯了弯。
她扬声叫了守在门口的阿珠进来:“快去叫阿蔓煮一碗红枣桂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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