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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木头,胤哥哥!
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我怎么可能会杀害你的父亲呢。”
耳边响起这样焦急且清脆悦耳的女声之音,可是他依旧置若罔闻,他双目尽赤,血丝充塞着眼珠,他死死地按着双额,捶打着头皮,彷佛脑浆在沸腾,好似有人在掐紧自己脆弱柔软的脑神经,让自己无法清明,无法清醒。
他慌忙推开身旁忧虑不安的萧虹仙,径直跑向前方,一直跑着,一直孤独而疯狂地跑下去,跑不到尽头,力气彷佛被海绵吸干了般。
而前面依旧是蔓延不断的彩虹之道,身后一直有个人在紧紧跟随着自己,他疾步停下来,颓然跪坐于地,失神地眸子无端在四周搜索着,嘴里喃喃自语:“这些不是真的,是假的,仙儿!
仙儿!”
一段流光落到自己身旁,隐隐现出人影来,正是麟仙,他冷冷一笑,摇了摇头,似是而非地说道:“那又什么是真的?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你个书呆子能知道什么,又在坚持什么?坚持那些凭空的虚无吗?”
麟仙话闭后,放声大笑,笑声诡异,让人不禁觉得刺耳,当葛贯亭伸手欲触摸时,那麟仙的人影罩起一团迷雾。
当迷雾散时,幻出一个大手掌,朝葛贯亭轻轻一推,葛贯亭早已松懈的身子,竟然毫无招架之力,不禁往后一仰,身躯竟然遁入了身后无尽无底的黑洞,但是他全然不在乎死亡的恐惧,反而淡然若定,只是觉得心中残留着一丝丝牵挂。
“对了!
仙儿,你在哪?”
心中不禁暗暗呐喊,忽然手掌一紧,温软如玉且纤细的手将自己的手掌紧紧握住,是什么力量让自己的心定如磐石,那又是什么样的温暖,能驱除内心的彷徨与不安。
身躯摇摇而落,原来是紧随其后与其一起坠落的萧虹仙握紧他的手,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美丽,依旧是那么灿烂,依旧是那么温暖。
彷佛美丽动人的昙花在黑暗中无悔地诠释生命与美丽的定义,倔强与执着的两个人儿携手坠落这无尽的黑洞深渊下。
葛贯亭心中莫名荡漾着甜蜜,嘴角轻扬着笑意。
曾几何时,在流水镇,父亲毒打之后,青裳女子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希望为遍体鳞伤的自己减轻一丝丝痛楚。
曾几何时,在大蜚山,绿裳女子也是在自己最彷徨最无助时伸出援手,无悔,无怨,无憾。
身子浮在了薄薄的云朵之上,难道无底黑洞下的尽头是白云,抑或是无悔舍弃一切,执手共赴黄泉的尽头是蓝天与白云。
葛贯亭心中先是一喜,后是疑惑,周遭真得是白云朵朵悬浮于蓝天之间,难道自己上天成仙了吗?
他轻呼身旁的萧虹仙,只听萧虹仙急切说道:“胤哥哥,你听我说,这些都是虚幻,你不要动摇,不要受迷惑,明白吗?”
葛贯亭蹙眉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子,双目循顾四周,忽然左下方一团云朵逐步凝化成一白发老头儿。
他踉跄倒在地上,惊恐的眸子里倒映着人身兽首的妖物,眼看着那妖物张开血盆大口即将将白发老头吞掉之时。
葛贯亭仁义之心骤起,热血沸腾,大喝道:“妖孽住口!”
他挣开了萧虹仙方才紧紧相握、生死不离的手,一个疾步跃到另一片云层上,忙不迭振臂一抖,右臂九脉各穴真气如泉涌般聚会于臂弯眼,宛如千军万马各就各位,只等将军旗帜一扬、发号施令。
喀刺刺地剑气飞扬而出,如电如芒,剑气之身长如一道划破苍穹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迫透入妖物血口腔内。
而后从它后背飙出,一团脓血爆射而出,弥漫整个天际,蓝天之上呼啸着妖物怪叫与凄吼。
葛贯亭微微松了一口气,定睛一看,那白头老人竟然幻化为一朵白云,嗖得一声,莫名一张金丝罗网劈头盖脸地将葛贯亭罩在里头,令其无法脱身,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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