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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县里除了我家酒楼,哪里还有银制酒具?从今天起,我便把自家酒楼的酒具全收回来,我们且看看哪一家的生意更好!”
说完,一个人气鼓鼓地先走了。
看着吴克久的背影,冯节级道:“这却是有些难办。
官酒楼和‘姚家正店’都借得有‘其香居’的酒具,他们收回去,我们不免显得寒酸。”
杜中宵道:“我酒楼里一向不用金器银器,生意还不是一样做?只要酒具整洁,客人哪里会在意金器银器。
真是那样排场的客人,我们小小临颖县,一月也不知有几个。
由着‘其香居’去吧。”
冯节级点了点头,默不做声。
此时民风奢靡,小县城里的酒楼也要用银器。
几家酒楼里只有“其香居”
财大气粗,常年备得银器,其他酒楼来了特殊客人,都要到他酒楼里去借。
冯节级是官酒楼,有时候招待官员,还是要讲排场的。
见冯节级沉默不语,面色不好看,杜中宵道:“‘其香居’从一开始威胁不赊酒,到后面想着自己从酒糟制酒,现在连不借银器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其一天不如一天显而易见。
他们败像已露,节级又何必自寻烦恼。
我们几家酒楼只要踏实做生意,就让‘其香居’一天一天破败下去好了。”
冯节级还是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与杜中宵分手,自回住处去了。
他扑买的是官酒楼,跟其他几家不一样。
只要自己赚钱,冯节级哪里会敢别人死活,反正做上两三年便就收手不做了。
迎面冷风吹来,杜中宵缩了缩脖子,袖起手向自家酒楼行去。
今日知县范镇作主,自己家在临颖酒楼这一行当便就立住了脚跟,从此衣食无忧了。
一直不对付的吴克久,今日被范镇一顿训斥,想来从此不敢捣乱,从此可以安定下来。
只是经了今天的事,杜中宵再想办法赚钱的心思也就淡了。
如今经商,市面上有行会控制,再上面还有官府压着,不是想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生意也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一个不好,得罪了什么人,就有祸事惹上身来。
看了看天上昏昏的太阳,杜中宵叹了口气。
这个时代,要想真正地出人头地,实际上只有当官一条路好走。
不然,根本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动。
自己该好好读书准备科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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