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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北河镇,牛福勇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挂断电话,也没说什么事,把陆一伟他们扔到街边,忧心忡忡地自己驾着车出了北河镇,往山上去了。
陆一伟本想询问,但以牛福勇性格,一般都是摆平以后才告知,也就作罢。
陆一伟让李海东到牛福勇家去开车,他则站到路边望着对面的镇政府大院。
政府二楼本来还有陆一伟的宿舍,但后来又来了一位女副镇长,魏国强就找陆一伟谈话:“陆镇长,你也知道机关楼里住房紧张,上面又派下一位女副镇长分管宣传计生。
反正你也常住在东瓦村,要不你就腾出来?”
就这样,陆一伟当天晚上就让李海东把东西都搬到东瓦村,就此,陆一伟彻底被踢出北河镇政府,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平时镇里开会或有什么活动,基本上都不通知陆一伟,就算通知了,陆一伟也不去参加。
长此以往,政府院里的人似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被人遗忘,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不过倒也好,没人管陆一伟到乐个一身轻松,想来来,想走走,专心经营好自己的果园,然后去城里看看苏蒙,每天过得逍遥自在。
但此刻,陆一伟却很想回到这个地方。
长时间脱离岗位,陆一伟都感觉到有些生疏迟钝。
以前在政府办的时候忙的简直不可开交,白天陪楚县长下乡,晚上加班赶稿子,甚至连夫妻生活都过得没规律。
那时候,忙是忙了点,但每天跟在楚县长后面是多么的风光,甭说局长主任见面敬三分,就是人大政协那把老家伙都是俯首帖耳,他北河镇党委书记魏国强根本不放在眼里。
然而,大势已去,换来的是妻女分离,亲友远离。
陆一伟仰头望着天空南飞的大雁,在蓝天白云下一字排开,扇动着翅膀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空。
自由,谁不向往,但那种放任自由又是多么的可怕。
陆一伟冷笑一声,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烟,颤抖地点上,无奈地向空中吐了个烟圈。
“我要回到北河镇!”
想到这一点,陆一伟突然有了精神,转念又想,“可怎么重返镇政府呢?”
想到此,李海东已经驾着车停到他面前。
他上了车,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事。
刚出北河镇,一辆熟悉的车往镇政府方向驶去。
陆一伟急忙让李海东靠边停车,回过头盯着车仔细回想着。
果然,那辆车驶进了镇政府院子,但还是没有想起来。
陆一伟示意李海东回村。
因为离政治中心太久,县里的公车他都有些记不得了。
要在以前,全县七八十个单位部门的车牌都能记住,有的车甚至通过某些特征或新旧程度都能一眼辨认出来。
同事开玩笑地说:“等你外放当官的时候,让你去马路上当交警最合适。”
玩笑归玩笑,这充分说明陆一伟是一个有心的人。
“是政法委书记的车!”
陆一伟一下子记起来了,只有他的车前面装着类似公安警灯的开道灯,对,肯定是。
可他来做什么呢?“坏了!”
陆一伟突然内心一紧,想到刚开始牛福勇紧张的神情,便猜到牛福勇那边一定出什么事了。
现在又惊动政法委书记,肯定不是小事。
他急忙让李海东停车,赶紧掏出手机打给镇长徐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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