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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接通,她就像连珠炮一样蹦出字:“傅宏臣,十万火急,你现在把电脑硬盘拆下来,打车给我送来医院。”
“好,地址!”
低沉磁嗓淡淡地从话筒里传来。
“都城区六院,你打出租车来,告诉司机在北门下。
我就在北门等你。”
挂了电话,辛玥抬腕看表,计算着从家里到医院的路程时间,又打开手机查看当下实时路况,从交通路线看,路上应该不会太塞车。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就给她来了一记狼牙棒。
本来就阴阴的天空,乌沉沉地好像要掉下来,从里面往外看就跟看魔幻大片似的,风呼呼地刮着,玻璃窗被吹砰砰作响,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而且是场来势不小的雨。
果然她在办公室等了约莫十分钟,微博上弹出一条交通信息,从她家到医院的必经之路因为突降暴雨,道路被水淹了,许多车子抛锚死火,造成几个路段同时大堵车,疏通时间待定。
想要打电话问傅宏臣具体位置,忽然发觉他根本就没手机,根本就找不到人。
这下可把她急得火烧眉毛,拿起手机和办公室里的大雨伞就往外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出去能干嘛,就是直觉地想要跑出去。
医院北门是停车场出入口,连着道路主干道,斜对面就是大型超市,来来往往的车辆特多。
中午这个点车多,人更多,互不相让,再加上来势迅猛的暴雨,把天空和地面全部都遮挡得能见度为零,直接把道路给挤得水泄不通。
辛玥握着手机,撑着雨伞焦灼地不住往来往车辆看,每一辆停在门口的的士车,她都伸长了脖子去看从车里出来的人是不是傅宏臣。
她现在着急的不是傅宏臣能不能送来硬盘,而是担心傅宏臣会不会淋雨,他身上的伤这两天才好一些,要是淋了雨又感冒,或者伤口感染发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车走了一辆又一辆,时间也分秒流逝,眼看她的午休时间临近结束,傅宏臣还没有出现,辛玥简直急到了顶点。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雨雾里有个黑色的点正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这个方向跑来,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定睛看了几秒,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傅宏臣,他没有撑伞,也没有穿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
天哪,她没看错吧,那怀里抱着机器,飞速在车辆和人堆穿行的男人是傅宏臣。
他竟然跑着来的?身上还有伤的人怎么能跑这么远。
辛玥是又气又无奈。
等人跑到她面前,雨水和汗水混在脸上,眉目间挂着水珠,肤色不知道是不少因为淋了雨,冻得更苍白,从内到外都透着清寒的气息。
满腹的数落顿时说不出口,再看到他郑重其事地把抱在怀里,用黑色冲锋衣包得严严实实的显示器时,又傻了。
他怎么把屏幕拆下来了?他难道连硬盘和屏幕都不认识吗?
想想他能把手机当炸弹,把电视机当铁盒,错把屏幕当硬盘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抱着显示屏,辛玥也不好怪他拆错了东西,关切地问:“你怎么穿这么少?不是让你打车吗?你怎么…”
傅宏臣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答:“忘了!”
辛玥有点懵;这事也能忘?
有点不太相信,但也没深究。
交接完东西,雨也越下越大,辛玥想现在无论坐公交车,还是打车都没办法很快回家,他穿着一身湿衣服太久会感冒,拉着他直接去了对面的超市买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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