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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依然握着宝剑,看到郭广成狰狞、同时显得惊恐的面孔,他轻轻弯下腰来,平静地抚上了他的眼睛。
“怎么?将军伤心了?”
身后,夫概轻轻问道。
孙武背对着夫概,虽然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表情,但是他却知道对方必然抱着犹疑,或许,这就是那些所谓的君主的通病吧。
他重新站起来,转身朝着夫概走去,手中的利剑竟在火把照耀下闪烁着寒光,夫概瞳孔不经意地缩了缩,这个被自己认为贪图荣华的男人竟然有一丝让自己看不透的特质,他的眼睛似乎有些锐利得让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孙武在还离夫概一米多的地方站住了,轻轻拱了拱手,平静说道:“殿下误会了。
说起来这郭广成对末将也有些恩惠,末将与之共事良久。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殿下又何须在意?若是末将心有不忍,又怎会亲自动手?从此往后,末将已无退路,这一条贱命但凭殿下差遣,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惟愿殿下不弃!”
刚才那一刻,看着孙武提着血淋淋的宝剑靠近,那种凌厉的气势,竟然让夫概心底禁不住产生了一丝惧意,脚步更是差点忍不住退后,不过还是硬生生止住了。
不然,可真是颜面大失了。
此刻见孙武站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夫概刻意哈哈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干涩,暗骂自己刚才多心了,这孙武既然敢主动杀郭广成以效忠,自己又何须猜疑?
这孙武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据说才能是人所共知的,上至老将吴忠信下至其余诸将莫不佩服。
今后自己还颇有些地方用得着他。
当下说道:“将军多想了。
将军能够顾念旧情只会让我更加钦佩才是,哪会在意?将军也只管放心,本殿下答应的事情还从无反悔的。”
正说着,突然听得元帅府东南角上响起一阵混乱,喝吼之声不绝。
夫概正疑惑间,只听远远地有人喊:“快点追,别让他跑了!”
一阵脚步声直往街巷那边去了。
砰砰又是好一阵响,还有惨叫声传来。
“孙将军,你带人去看看!”
夫概连忙吩咐。
孙武领命,冲着身后甲士喝了几句。
有一名领头的小头目征询地看了一眼夫概,夫概点头,那人方才带着几个人跟孙武追过去了。
此时,府中的战斗依然未息。
因为郭广成猜疑夫概将不利于自己,所以近日元帅府中甲士足有上百,除了一部分吴军外,其余人等尽皆是郭府私兵。
那些原本属于大军的吴兵听到闯入者喊郭广成谋反,又惊又疑,本来就对郭广成多有不满,不免就有些毫无斗志,见对方来势汹汹,伤了几个人之后,便不再反抗。
反倒是那些郭府私兵,自生来效忠的就是郭府主人,哪在乎你什么吴王和夫概,反抗最烈。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郭广成,如今危险来临,哪里敢退?
家中妻儿老小尽在郭家采邑生活,要是后面追究起责任,妻儿老小的命是要还是不要?
奈何闯入者人数众多,渐渐就不支起来,慢慢推到一处院落,奋力抵抗,看着一路倒下的兄弟,绝望之色溢于言表。
却说这府上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那忠叔。
这人肩负保护少主郭广成的责任,就睡在郭广成院门口的一间小房里。
夫概的人闯进来时,他是最先发现的,只是可惜来人十分凶猛,目标十分明确,竟然丝毫不管沿途房间,直从他房门口经过直奔郭广成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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