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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乡下,喂猪一般是妇女与孩子的工作。
四宝看看她还有一大半空着的框子,笑笑:“病好后你动作可不利落了。”
刚才他一直在边上跟着,自然发现禾早挖草的动作十分笨拙缓慢,但他没有多想,认为是她刚刚病好的缘故。
想到这,他的眼神便黯淡下来:“娘也是的,你刚缓过劲儿,她就要你……”
七宝挖菜挖累了,一直在吭哧吭哧地挖土玩,闻言便扔了手中的小铁楸,拧着小眉头凑过来:“娘太偏心了!
二姐明明是因为大姐才掉河里去了,娘却只骂二姐贪玩。”
七宝口中的大姐,是前茬留下来的大女儿,禾春儿,今年十三岁。
几天前,禾家姐妹与村里同龄的女孩子在河边玩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禾春儿和别人吵起架来,又动了手,再然后却是呆呆傻傻的禾早被挤下了河……又是找大夫又是熬药,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却是现代的萧雨穿了来。
四宝便叹了口气,娘不管对谁都慈爱得很,却对他们三个亲生儿女严苛非常,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娘也没法子哩,你没见奶骂得多厉害!”
禾早请大夫吃药花了不少钱,孙氏心疼得不得了,整天指桑骂槐,陈氏就算是有几分心疼闺女儿,也只得做严厉状。
听了四宝的话,禾早便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四宝、七宝和她,虽说是一母同胞,但到底是禾家的宝贝金孙,上有爷爷奶奶护航,在家里还是比较娇宠的。
陈氏也不多骂。
当然,这娇宠是和她相比,乡下的孩子多,不怎么值钱,平日都是摔打惯的了。
倒是这原身,是泡在苦水里的娃。
刚刚出生,耽误了家里的农事,不受奶奶待见,亲娘又怕人说她偏心,对她便淡淡的,稍微长大一点便要跟着干家务活,活干得多,饭却吃得最少,每天早起晚睡的。
禾家孙辈多,又不曾分家,挤攘在一个大院子里,摩擦肯定少不了,大人却还好,小孩子却整日你争我吵的,不管对错是谁,第一个挨骂的却必定是她,而骂她的也必定是陈氏,再然后便依次是四宝、七宝。
萧雨穿了来,也接收了原主的部分记忆,自然对陈氏没半点好感,相反却相当鄙视。
要求一个贤良名声,却故意拿亲生儿女作践,以此来衬托自己的无私伟大,也太恶心了。
陈氏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禾早郁闷地把手中的苦麦苗给大卸八块,揪得零零散散的,又长长吐出一口气。
七宝才七岁,但听见哥哥姐姐都叹气了,自己便也大人模样地长叹一声:“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禾早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扭头看自家小宝,虽然下巴尖尖,脸上没二两肉,但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唇儿,看着又机灵又乖巧,生病那两天,也是他细心照顾她的。
她便伸出爪子蹂躏着他的小脸蛋:“你小小年纪叹啥气哩,跟个小老头一样。”
四宝也掘嘴笑。
七宝往后躲,却怎么也躲不过禾早的魔爪,只好认命地一动不动,苦着脸故意耍宝:“二姐又欺负我。”
禾早笑得更厉害了,这两天七宝被她磋磨得没了脾气,一开始她一捏他脸他可是生了半天的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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