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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啊,平时看你是个老实的,这一大家子过日子,咋能没个磕磕绊绊的,你气性可不兴这么大,你爹娘都还在,你得侍奉老人,你媳妇是受了点委屈,过后让你娘陪个不是就中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卢里正脸上就也犹豫了下。
四宝暗暗焦急,扯了下禾早的袖子。
正好,黄大夫给陈氏包扎好伤口出来,禾老三忙擦了泪问:“黄大夫,娃她娘咋样……”
黄大夫扫了眼院内的情形,轻叹口气:“你放心,只是皮外伤,养上两日就中,这几天不要洗头!”
“哎,哎,听大夫的!”
禾老三如释重负,忙不迭点头。
几次家里出事都被黄大夫看在眼里,禾老爷子脸上发烧,做了个揖道谢。
卢里正几个也忙跟他打招呼。
黄大夫想了想,停下脚步,语重心长地对禾老爷子说:“大叔啊,我说句公道话,自古都是长子侍奉双亲,要是一家子实在过不下去,三天两头出事,还不如分出去,以后见面也能留个余地!”
禾老爷子一怔,黄大夫已经抬腿走了。
他在村里地位超然,颇受村人爱重,说出的话也很有几分重量。
卢里正几人便都不说话,互相使看看,踌躇犹豫着。
禾老爷子便道:“别都在院里站着,老三媳妇没事了,咱就屋里说话,老三,你也起来,进屋来咱爷俩好好说说!”
和禾老太太不同,之前禾老三就跟他提过一次,所以他也有了心理准备。
禾老太太却不是,所考虑的方向也不一样,在她眼里,儿子分了家那就是外人了,而且是被媳妇挑唆的,分家后肯定要一心一意跟媳妇一条心过日子,就不是自己儿子了!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看着几人都进了屋,她也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扯了大宝就往上房走去,还一边嘀咕:“大宝,三房以后是你当家,真分出去了你可啥都没有了,待会儿得帮奶说句话啊,你是读书人,人家看重着哩!”
大宝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禾早眼珠子转转,低声:“走,事关咱三房分家的事,咱都去听听!”
四宝与七宝都忙点头。
七宝机灵,偷偷地说:“二姐,我去把大姐叫来,咱一起。”
禾早就露出赞赏的目光:“还是七宝聪明,人多力量大!”
禾老爷子看见姐弟几个联袂而来,便皱了眉,语气略带不满:“大人说事,小孩插啥嘴,都回去照料你娘去!”
因为禾橘儿也在,便又道:“橘儿你也回里间待着。
这不是女娃子听的事儿!”
禾橘儿得意地瞅了禾早几人一眼,果真听话地去了里间。
禾早是三房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只要她不在,禾老爷子要说服禾老三是很容易的事。
禾早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与禾春儿他们互看一眼,便一起跪下:“爷,里正大伯,我们有话要说。”
这样的阵仗,让屋里人都吃了一惊。
禾早清澈的目光,就像是夜空中的辰星,幽暗璀璨,她看向大宝,嘴角向上,一字一顿慢慢地说:“我们不光要分家,还要把禾大宝分出去,作为长兄,他不悌不孝,没有资格做禾家的子孙,我们要把他驱逐出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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